“我的小廝在那邊等著,我也先走了!”
“我……我急著上茅房!”
不一會兒功夫,趙之遠身邊的幾人就走得一幹二淨。
周清言冷笑一聲,收回了目光。
難怪長風鎮的書院裡這麼多年來就只出過趙之遠一個秀才,看看這些學子,一個個看著道貌岸然,心思卻齷齪,對著她一個五歲的孩子,也能說出這種話來。
“他們就是口無遮攔罷了,小言,你別理他們。”趙之遠咳嗽了一聲,說道。
方才他們調戲她的時候不見他出聲,現在倒是替他們說上話了。
周清言無語至極,面上卻乖乖的,“嗯”了一聲便答應了。
“你一定要把這個桌屏給彩兒姐姐呀!”她強調道。
趙之遠微笑著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會給姐姐的。小言,回去代我謝謝嬸子。”
姐姐成親已有兩年,到現在肚子仍沒有動靜,雖然每次回來,都會說夫家待她很好,婆母並不曾催促,可他卻知道,她已經將身邊的丫鬟抬成了通房。
這桌屏十分精美,想來周家嬸子一定是花了大工夫的。
只是趙家與周家從前並沒有什麼來往,她怎地忽然送了這樣一個桌屏過來?莫非是有求於趙家?
趙之遠這邊心中琢磨著,手上很自然地就去牽周清言:“小言餓不餓,我給你買包子吃吧?”
書院外的包子鋪,賣的包子皮薄餡大,葷的兩文錢一個,素的只要一文錢。
“謝謝趙家哥哥,我就不吃啦!”周清言迅速將手收了回來,“我娘還在等我回家吃飯呢,我先回去了,哥哥再見!”
說完,她不看趙之遠一眼,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哎你……”趙之遠眼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不見,只好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
周清言的懷裡還揣著沉甸甸的銅錢,書院門前的人太多,她怕一不小心就被人偷走了。
趙彩兒嫁的是個六品官,放在長風鎮上,是了不得的大官了,可在京城裡,卻是再平常不過。
她記得上輩子大約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趙彩兒忽然回了長風鎮,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滿臉都是淚痕。
很快這事就傳遍了鎮子,有那愛說閑話的婦人聚在一起,說她那夫家要休了她。
周清言好奇就聽了一耳朵,原來是宮中有位貴人的壽辰,趙彩兒的夫君經營多年,好不容易攀上些關系,趁著這個機會,讓趙彩兒備些特別的賀禮送過去。
趙彩兒聽了,花重金買了一大塊琉璃做成了首飾,沒想到夫君回家看見,當即就生了氣。
他直說趙彩兒沒見識,這東西放在宮外稀罕,可卻是宮裡的娘娘們都見慣了的,送過去娘娘根本看都不會看一眼,白白浪費了那麼多銀子。
趙彩兒也是個性子烈的,當即就掛了臉,說現在家中花的都是她從孃家帶來的銀子,他要是不滿,讓他自己拿銀子去置辦。
夫妻二人一來二去越吵越厲害,最後趙彩兒的夫君揚言要休妻,趙彩兒一摔門就回了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