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併換了去,片刻過後,等房裡那股異都散去了,這才回身躺了回去,閉著眼睛,一會兒想著自己父親,一會兒想著李溫琪,又想著這個男人,心裡漲墜無比。
她覺得自己還是那麼恨他,厭憎他。
可是恨與厭憎的同時,她也不得不承認,哪怕她再恨,再厭憎,她的生活,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已經發生了徹底的改變,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了。
過往的一切,或許真的,永遠都不可再追了。
兵寨裡條件簡陋,嘉容住的這小樓院落裡倒設了個浴房。皇帝拿皂胰將自己從頭到腳洗了,最後沖淋幹淨後,穿了侍從備好的便服,聞了下,自覺自己渾身上下變得香噴噴了,想來這樣回去,美人應該不會嫌棄了,正要大步登上樓梯,衛兵把守的院落外,入了他的一個暗衛,道有事稟報。
“陛下,劍南道那邊剛傳來新的飛鴿訊息。”暗衛隨皇帝入了另屋,叩見道,“小半月前,興化帝在武城駕崩,太子自接那邊朝廷的皇位。”
這個訊息,倒是有些突然。
皇帝略一沉吟,問道:“近旁各大小部族反應如何?”
暗衛道:“首領得訊後,俱縞素去往武城奔喪。”
“望芒部呢?李溫琪還沒與望芒步聯姻?”
“稟陛下,不知何故,李溫琪先前便一直遲遲未改立太子妃,據說,如今似乎要讓中正王迎望芒公主為王妃。”
中正王是李溫琪的皇弟,被封親王。
皇帝聞言,目光略微一動,低聲與那暗衛再說了幾句。
暗衛恭敬領旨,告退。
暗衛去後,皇帝雙手負後,慢慢往樓上拾級而上。
李溫琪偏安西南一隅,並未照先前傳言中的那樣真的改立太子妃以籠絡當地部族,如今當了小朝廷的皇帝,最後反倒讓自己的弟弟出面去聯姻,到底出於什麼考慮?
想在天下人面前樹立信德,收買人心?
倘若這樣,倒也無妨。這種伎倆,他自己也真真假假地常幹。
怕就怕他對原太子妃還舊情不忘。
倘若叫她曉得了這事,她是不是就該感動得不行?
江山自然是他所欲,中意的女人,也是萬萬不能失手的。如今雖說她身子已經歸自己的了,真論起來,在她心目中,自己的地位恐怕連那人的一根汗毛也不及。
一雙幾天沒洗的腳,在行軍打仗的男人眼裡,自然微不足道,但在像她那樣慣愛拿捏的雅秀女子面前,卻實在是大煞風景。
皇帝忽然覺得有點不妙了,開始後悔起自己剛才在她面前的粗魯舉動。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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