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聲喊道:“你怎能如此?”
她雖狠毒貪婪,卻也沒想到要以割讓城池為代價,換取東昌國的幫助。
“君兒,你瘋魔了不成?這……這是要遺臭萬年的勾當啊!”
楚明君的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眼底沒有半分往日的溫潤。
“母後可知,這些年兒臣過的是什麼日子?”
“像陰溝裡的老鼠般東躲西藏,連堂堂正正走在日光下都不能。”
“可這也不能……”
“不能什麼?”楚明君的聲音陡然大了。“父王當年明明屬意我為儲君!現在憑什麼是他楚雲崢心安理得地坐在那個位置上?”
他另一隻手攤開袖中藏著的輿圖,指尖重重戳在邊境線上。“用五座邊城換十萬東昌鐵騎,這筆買賣劃算得很。”
“只要是我坐這王位,其他的,都無所謂。”
葉雲婉被他眼中癲狂嚇得後退半步,卻仍強撐著勸道:“那些都是北涼將士用血肉守住的疆土……當年與大靖連年徵戰,才守住的……”
“母後。”楚明君忽的輕笑一聲,從袖中滑出一柄匕首,慢條斯理地擦拭著。
“我意已決,您最好別擋兒臣的路,否則……”
“就算是您,兒臣也照殺不誤。”
葉雲婉還是第一次見到兒子露出這樣的神色。
有些恐懼地住了口。
這不是她的君兒。
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以後,她總覺得君兒變得……
更冷漠,更狠毒,更不擇手段了。
現在的君兒,就算是她這個做母後的也有些畏懼。
然而,楚明君又看向了她。
慢條斯理,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然後道:“母後,您這是……懷有身子了吧。”
說起這個,葉雲婉的臉上才勉強露出些笑容來。
“是啊!我都沒有想到,自己這把年紀了,還能有自己的骨肉。”
“你死的那段時間裡,我全靠著它才能撐下來。”
“君兒,你就要有親弟弟了,你開心嗎?”
葉雲婉說了半天,卻發現楚明君看著自己,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意味不明的視線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她的心中,頓時湧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君、君兒,你怎麼不說話?”
楚明君嘴角的笑意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