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當真覺得,定國公夫人小産之事,是太後所為?”
“孤不覺得。”
出乎沈昭璃的預料,楚雲崢竟然說。
“抄寫個經文而已,只是身體上受些折磨,獨獨不會到流産的地步。”
“更何況,以葉雲婉的心機,即使她要對付汪靜姝,不可能蠢到用這樣的方式。”
“方才那禦醫,沒有說實話。”
沈昭璃點頭:“同我想得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楚雲崢於是便招呼孟航。
“將那方才的禦醫再帶上來。”
那禦醫去而複返,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方才他要面對一屋子的人,如今只要面對沈昭璃和楚雲崢兩個人。
可他一點兒也沒覺得輕松。
反而那股若有若無的威壓,讓他更加喘不過氣來了。
“王上饒命,王後饒命!臣有話直說,萬萬沒有收其他人的好處,有意陷害太後娘娘啊!”
楚雲崢幽幽笑道:“孤知道你沒有陷害太後娘娘,因為你一直在保她,沒有說實話。”
“如今只有孤和王後兩個人,你一五一十地告訴孤,究竟是什麼,導致定國公夫人的小産?”
那禦醫沉默了半晌,心一橫,道:“臣行醫已有五十多年,不可能看走眼。所以,在臣開口之前,還請王上王後先恕臣無罪。”
見楚雲崢頷首,他才道。
“映月殿裡,一直彌漫著一股很奇怪的香味。臣仔細聞了聞,發現那是麝香。”
“麝香會使女子不孕。定國公夫人本就憂思過甚,胎元不穩,又在殿中抄寫經文幾個時辰,吸入了過量麝香,因此才……”
聽到這裡,沈昭璃若有所思。
原來如此。
這樣一來,事情才說得通了。
那禦醫繼續道。
“起先,臣以為是太後為了陷害定國公夫人,在自己的宮中用了麝香。可若是如此,對她自己的身子也大有損害。”
“臣先前為太後診治過,她年歲已高,身體大不如前,不大可能採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所以那麝香,只可能是別人放進她宮內的。”
“那人本想將麝香用在太後身上,結果陰差陽錯地,害了定國公夫人。”
細細想來,這便很奇怪了。
若是想毒害太後,世上有千千萬萬種毒,沒必要單選麝香。
除非是想致太後不孕。
可先王早已死去,太後根本不可能也沒有機會懷有身孕。又有什麼必要放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