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裴如秀是個什麼東西?
裴家在朝中勢力如日中天,身為裴家的嫡子,裴如秀到了適婚年齡,卻遲遲沒有妻子。
不是因為裴如秀不想娶親,而是因為沒有任何玉京城中的適齡女子看得上他。
整日花天酒地,不學無術,與青樓女子廝混。
玉京城但凡像樣點的人家,都不願意與他扯上關系。
蘇清溪身為女子,又是堂堂郡主,卻大膽向他示愛!
更何況,這還是成親途中,中途更換新郎官!
豈一個“荒謬”一詞能夠形容。
大靖開國以來,還從未見過如此荒誕的婚禮!
謝老夫人氣得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
已然全忘了禮儀尊卑,指著蘇清溪怒罵道:“蘇清溪,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把我謝家當猴耍?就算是郡主,也沒有這樣玩弄人的道理!”
“要知道,之前可是你巴巴地求著我謝家,希望我兒能夠娶你!”
“你這樣,讓我兒日後如何是好?他一個丞相,不是要淪為萬民笑柄!”
謝玉珩依舊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目光空洞,彷彿話題的中心點不是他一般。
身影在燭光下顯得格外孤寂,就像是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像。
就在喜堂內一片混亂之際,殿外忽然傳來一聲高亢的通傳。
“皇上駕到——”
眾人聞言,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齊齊轉身望向殿門。
沈知瑾一襲明黃龍袍,步履從容地走了進來。
他的面容沉靜如水,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喜堂內的喧囂瞬間沉寂,賓客們紛紛跪地行禮。
沈知瑾微微抬手,聲音淡然卻不容置疑:“平身。”沈雙玉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懇求。
“陛下,溪兒她……她突然悔婚,要改嫁裴如秀,這……這實在是荒唐至極!還請陛下做主,阻止這場鬧劇!”
沈知瑾目光微轉,落在蘇清溪與裴如秀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事情朕已經聽說了。中途換親又如何?既然溪兒心有所屬,朕看不如成全有情人,也算是美事一樁。”
沈雙玉聞言,臉色驟變,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陛下!這……這如何使得?”
“裴如秀品行不端,整日花天酒地,怎能配得上溪兒?還請陛下三思!”
沈知瑾卻搖了搖頭,目光溫和卻帶著幾分不容反駁的堅定:“姑母,萬萬不可阻攔兒女的幸福。溪兒既然心意已決,若強行阻攔,她將來怕是要怨你。”
“既是為了女兒好,就得順著她的意,而不是將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人,是不是?”
沈知瑾的話雖溫和,卻將沈雙玉堵得說不出話來。
這番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她的心頭。她張了張口,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門親事繼續下去。
謝老夫人氣得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卻礙於沈知瑾在場,不敢再發作。
沈知瑾微微一笑,目光掃過眾人,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今日之事,朕看就此了結。諸位賓客,且盡情享用宴席,莫要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與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進了洞房,沈雙玉急得嘴唇都要起了泡。
卻也沒法改變這一切,只能帶著一肚子氣,去找戶部尚書裴俊。
“裴大人是不是該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女兒年紀小,不懂事,難道裴少爺也不懂事,跟著一起胡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