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是半月前突然出現的。寫信之人不知是誰,但每次都會以不同的方式將信送到我身邊。”
“他在信中威脅我,要我拒絕與大靖和北涼合作,並且讓出南疆王之位。若我不從,便會讓災厄降臨。”
“起初我以為這只是恐嚇,並未放在心上。可那人見我不為所動,便道,南疆王莫非是不信我的能耐能將整個南疆顛覆?既然如此,不如先以西境之城作為開端。”
“果然,沒過多久,西境之城鐵棘便爆發了瘟疫。”
“染病之人渾身虛弱,臉上浮現出青灰色的古怪紋路,不久後就會面板寸寸剝落,悽慘死去。城中人心惶惶,我召集了無數郎中,卻始終無法找到醫治之法。”
“最後為了防止瘟疫蔓延,只得暫時將西境之城封閉,同時封鎖訊息。”
沈昭璃聽得心驚肉跳,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支箭矢上,彷彿那箭矢上還殘留著某種不祥的氣息。
厲天梟的手指緊緊攥住信紙,指節泛白。
“不久之後,南境之城鬼霧也未能倖免。那人繼續在信中威脅,說南疆五城中已有兩城淪陷,若我再不屈服,剩下的三城也將難逃厄運。屆時,整個南疆都會毀滅在我的自私自利下,勸我三思。”
說著,厲天梟將方才的那封信展開。
只見上面,赫然用鮮血寫著兩句話。
雖然只有兩句話,但也足夠氣人了。
“南疆王,我的耐心有限。”
“考慮得如何了?”
此人竟如此囂張!
在短短半月的時間內,讓兩座城池全部染上瘟疫。
還堂而皇之地要南疆王直接禪位。
難怪厲天梟近日心情不佳,煩悶無比。
楚雲崢眉頭緊鎖,片刻後問:“你可曾查出這寫信之人的身份?”
厲天梟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此人行事極為隱秘,我派出了無數探子,卻始終未能找到他的蹤跡。”
“至於王後方才問到的,大靖臣子謝玉珩與宋忱……”
“我方才沒說實話,是怕二位擔心。”
“他們剛到毒龍城不久,便染上了瘟疫。如今……如今被我安置在偏殿中,派了郎中仔細照料。”
什麼?!
沈昭璃立即站了起來。
她道:“南疆王,這樣大的事,你不該瞞著我們。宋忱乃飛羽將軍,謝玉珩乃丞相,二位皆是大靖重臣,實在不能出事。”
厲天梟嘆了一聲。“我知二位身份特殊,因此才特意安置在偏殿,尋了南疆最好的郎中來照料,只怕訊息流傳出去造成恐慌。”
“本想找到方子破解瘟疫,誰曾想二位先來了毒龍,瞞不過去了。我向二位表達深深的歉意。”
說著,厲天梟起身,竟是向著沈昭璃與楚雲崢行了一個大禮。
沈昭璃並非不通情理之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南疆王定也焦頭爛額。
她淡淡道:“不必介懷,此事實在不能怪罪於你,而應怪罪那寫信之人。”
“恰好我與阿崢來了毒龍,如果方便的話,先帶我們去看看謝玉珩與宋忱吧。”
厲天梟道:“當然可以,二位這裡請。”
立刻就有丫鬟上來,為三人一人送上了一方掩面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