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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厲天梟的帶領下,眾人隨著厲天梟踏入了南疆王宮。
南疆王宮與中原的風格截然不同,處處透露著陰森詭異的氣息。地面由暗色的石板鋪就,宮殿四角還懸掛著一串串青銅風鈴,隨風輕晃,發出低沉的嗡鳴。
沈昭璃覺得很有意思,抬起頭,目光出神地盯著看。
楚雲崢大手摟住她的腰。
“喜歡?回去咱們在熙和殿也裝一個。”
沈昭璃莞爾。“沒有,只是難得見到,覺得很別致罷了。”
厲天梟走在最前方,紅袍曳地,步履沉穩,彷彿與整座陰沉沉的宮殿融為了一體。
他抬手示意眾人落座,自己則坐在主位上,目光掃過眾人,聲音略帶沙啞:“近日事務繁雜,本王心緒不佳,若有怠慢之處,還望諸位見諒。”
沈昭璃起身行了一禮,目光如炬地看向厲天梟,不卑不亢道:“南疆王,我們此次前來,確有一事相商。”
厲天梟眉頭微挑:“哦?北涼王帶著王後親自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要事?”
沈昭璃神色不變,語氣卻溫柔堅定:“南疆地處偏僻,雖物産豐富,但民生困苦,技術亦顯落後。若能依附大國,互通有無,對南疆百姓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厲天梟聞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目光在沈昭璃與楚雲崢之間遊移,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
“據我所知,你們二位一個是北涼的王上,一個是大靖的公主,南疆卻只有一個,不知你們打算讓它歸順哪一國?”
他的話語中透著濃重的挑撥之意,任誰也能聽出其中的鋒芒。
沈昭璃沉默片刻,還未開口,楚雲崢便主動上前一步,摟住沈昭璃的肩膀,替她回答了:“自然是歸順大靖。”
“這一路上我們歷經艱險,若非我妻阿璃多次出手破局,恐怕難以安然抵達南疆。她的功勞最大,此事理應由她定奪。”
沈昭璃聞言,心中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原本一直在憂慮,若南疆歸順之事涉及兩國利益,自己身份尷尬,該如何應對。
然而,楚雲崢卻早已考慮到她的處境,毫不猶豫地替她做了決定。
厲天梟輕笑一聲,眼中帶著幾分戲謔:“有趣,你們二人倒是情深義重。”
“可惜——”
“你們那位丞相與將軍初來南疆時,也問了一樣的問題,所以我的答案也是一樣的。”
“南疆雖小,卻自有其尊嚴與風骨,豈會輕易依附他人?你們口口聲聲為南疆百姓著想,可曾問過他們是否願意背棄故土,成為他國的附庸?”
厲天梟頓了頓,聲音愈發冷峻:“南疆千百年來屹立於此,靠的從不是依附強者,而是自強不息。你們今日之言,不過是打著‘為南疆好’的旗號,行擴張版圖之實。”
“本王念在你們救了阿箬的份上,才與你們多費唇舌。若再糾纏,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他的話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彷彿再多說一句,便會被徹底激怒。
楚雲崢伸出手,安撫地捏了一下沈昭璃的掌心,示意她不要心急,然後上前一步,道:“這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