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只有死人,才能永遠地守住秘密……”
一想到那日的混亂,蕭時縕便咬牙切齒。
回去之後,她左思右想,確認自己嫁給楚雲崢已無望。往日她還在期盼著自己做不了王後,尚能做個妃子,可楚雲崢目睹了一切,又怎會接受自己這不潔之身。
為了嫁給楚雲崢,她原本一直在苦苦等待,即使到了該出閣的年紀還一等再等。如今妃子夢破碎,她得盡快為自己打算。
年紀一天天大上去,不能再拖;再拖下去,適齡的青年才俊只會越來越少。
於是前幾日,蕭時縕向蕭興業請求,說要王都中的適齡男兒畫像,親自挑選未來夫婿。
把蕭興業弄得又驚又喜,連聲贊道:
“縕兒,你總算開竅了!”
“那楚雲崢本就有眼不識泰山,根本配不上我女兒!如今你醒悟過來便好。”
蕭時縕哪裡敢告訴蕭興業真相,只得苦澀地笑。
挑選了好幾日,總算是覓得一稍稍滿意的男子。
內閣首輔常誠之子,常靖文。
常靖文是常誠的嫡長子,將來是要繼承父親之位的,可謂是少年英才,前途無量。
雖說對於鎮南王府來說,蕭時縕嫁過去是下嫁,但蕭興業還是很滿意。
女婿家底不如自個兒,女兒嫁去才不會受委屈。
什麼三妻四妾,呵呵,先問問他鎮南王同不同意!
相比之下,蕭時縕選中常靖文的理由就簡單得多。常靖文面容與楚雲崢有幾分相似,她得不到楚雲崢,還得不到一個替代品麼?
無論如何,這樁婚事算是定下了。
鎮南王大喜。
他有意要將婚禮辦得聲勢浩大,驚豔眾人,相較北涼習俗,提前半月便將酒席請帖發了出去。
朝中有聲望的官員自然人手一份,太後也少不了。最後,帖子送到了楚雲崢和沈昭璃手裡。
沈昭璃微微笑了。
“蕭時縕定然不願在婚禮上看見我,只是邀請了你,便不得不邀請我。”
楚雲崢伸手,在她的鼻子上颳了一下。“你不願去,便不去了。不過,孤須得去。”
鎮南王怎麼說也是開國功臣,縱然如今與王室的關繫有幾分微妙,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
沈昭璃正色道:“我也得去。”
要不然,可就沒有好戲看了。
她可是精心給蕭時縕準備了一場大禮,一定會讓蕭時縕度過永生難忘的婚禮。
“你呀。”楚雲崢寵溺地看著她,後道,“你去也好,正好我同你介紹介紹北涼的局勢。你如今成了王後,少不了要同這些世家大族應酬。”
“不過,若是你不願虛與委蛇,也完全可以拒絕。只要孤的阿璃不願意,無人能夠強迫你。”
“我知道。”沈昭璃的心裡滑過一絲暖流。
“不過王上又忘了,我早同王上說過,我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與其人為刀殂,我為魚肉,不如早些出擊,將主動權捏在自己手中。”
她從來,就不是空有美豔外表的花瓶。
楚雲崢將手伸過去,與沈昭璃十指相扣,意味深長道:“看來,孤娶了一個好王後啊。”
“有沈王後在,這北涼的局勢,便不會亂了。”
……
時光匆匆流逝,不久之後,便迎來了蕭時縕的出嫁之日。
酒宴設在全王都最盛大、最昂貴的酒樓之一,天上人間。凡是進了酒樓,一頓飯至少也要花上千兩銀子。
紅燭高照,喜字貼滿廳堂,鼓樂齊鳴,鞭炮聲聲如雷,席間珍饈滿桌,香氣四溢。光看這排場,一時間,眾人都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