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畫聖毛鴻雪作畫的手法!”
“我幼時,師傅曾帶我去觀摩過一次畫聖毛鴻雪的作畫,便是如此落筆不羈,起先看不出任何東西。”
“可最後一筆落下,便叫我驚嘆不已。”
“師傅曾言,此等畫技唯有天賦異稟之人才能學會,不想今日竟能再見此等絕技!”
隨著林玉兒所言,懂畫之人也都細細揣摩。
果真瞧見沈昭璃看似無意的筆觸,每落下一筆都似渾然天成,但眾人卻依舊瞧不出好在哪裡。
蕭時縕也曾學畫,眼眸微眯,不以為然。
“畫聖之技, 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學會的?”
“以我看,不過是裝神弄鬼,嘩眾取寵罷了。”
北涼眾人聽聞,也不由附和。
“可不是,瞧她那畫的什麼,鬼畫符一般的東西,也能稱之為畫作?”
“真叫人笑掉大牙了,便是我用腳畫的也比她好一些,就這樣也該出來丟人顯眼。”
“看來大靖這三座城池是給定了。”
大靖眾人聽聞此言,面色皆有些不悅。
可雖有林玉兒所言,眾人也實在看不出沈昭璃所畫是什麼。
反觀一旁的宣遊,畫卷之上,春江為景,江面寬闊,波光粼粼。
江岸兩側繁花似錦,綠柳如煙,與江中倒影相互映襯。
動靜皆宜,虛實相生,已然是大成了。
“不曾聽聞長樂公主畫藝高超,只怕這次林家姑娘也是看走了眼。”
聽聞此言,林玉兒不由輕哼一聲。
旁人看不出,可她卻能瞧出。
長樂公主的畫作,馬上就要成了。
“一群鼠目寸光之輩,有眼不識珠!”
隨著林玉兒聲音落下,沈昭璃最後一筆落成。
毫無章法的線條竟在此時,像是活過來一般,連綿不絕。
畫作之中,山巒起伏,墨色深淺有致,勾勒出宏偉輪廓。
樹木蔥蘢,綠意盎然。
溪水蜿蜒,清澈見底。
妙筆丹青,山川之美躍然紙上。
大殿之中,眾人目光落在沈昭璃的畫作之上,都不由張大了嘴巴,滿眼不可置信。
紛亂的大殿,此時一片安靜,無一人敢出聲。
畫聖之技,恐怕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