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而且你怕是不知,就在你那丞相大人做擋箭牌的時候,他的衣衫上也沾染了胭脂的顏色。”
謝玉珩低頭瞧著自己身上月白衣裳,腰間那一抹粉格外刺目,分明便是方才蘇清溪放手的地方。
謝玉珩面色沉沉,如同被人重重扇了一個巴掌。
真正賊喊捉賊的人,不是沈昭璃,而是蘇清溪。
謝玉珩盯著蘇清溪看了許久,轉頭對著沈昭璃的方向躬身行禮。
“這次是臣魯莽,冤枉了殿下,是臣錯了。”
“但還請殿下看在昔日情分上,再饒過溪兒一次,她險些喪命,已得了教訓,不敢再如此了。”
“溪兒,給長樂殿下道歉!”
哪怕是蘇清溪再不願,卻也不得不承認,此事已不容她狡辯。
蘇清溪抿著唇,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是小女子鬼迷心竅,一時想岔了,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請殿下責罰!”
蘇清溪說著,便朝沈昭璃拜了下去。
謝玉珩嘆了口氣,抬眸看向沈昭璃,清冷眼眸帶著幾分懇切。
沈昭璃冷笑一聲:“饒過她?蘇姑娘這般以下犯上,可不是第一次了。”
“若本宮再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如何立威?”
蘇清溪面色微變,咬牙朝沈昭璃磕頭。
“是我錯了,不該冒犯公主殿下,請殿下開恩! ”
謝玉珩見蘇清溪額上已經隱隱滲出血跡,到底有些心疼。
“長吧,要如何才能饒過溪兒。”
沈昭璃懶懶坐著,纖細指節輕敲椅背:“怎麼,丞相大人又想替你的小青梅受罰?”
不待謝玉珩開口,蘇清溪便先抬頭瞧著沈昭璃,滿臉懇求。
“殿下,此事皆由我一人所為,求您不要牽連清珪哥哥。”
“好啊,既然蘇姑娘如此敢作敢為,那本宮自然要如你所願。”
沈昭璃紅唇輕啟,沒有絲毫放過的意思。
“依照大靖律例,誣告上者,當反坐其罪,處以死刑;此外你們在公主府鬧這一通,損壞的東西,打的人,都得一一賠償。”
蘇清溪早在聽到處以死刑時,便沒了力氣,跌坐在地,哪裡還顧得上後面的罪名。
謝玉珩亦是面色難看:“求長樂公主開恩!”
沈昭璃冷冷瞧著謝玉珩,並未有鬆口的意思。
謝玉珩咬咬牙,皺眉瞧著沈昭璃:“算我求你,看在當年救命之恩的份上,給我一個情面,再饒她一回。”
縱已經看透了眼前人,沈昭璃仍心中驀然一痛,連骨子裡都被冰的寸寸生寒。
他竟要用那救命之恩,換她放過蘇清溪?
沈昭璃聲音前所未有的冷漠。
“好,你既提及此事,本宮不能不應,可這份情你既用在了此處,本宮當年贈予的玉佩,也該還回來了。”
如此,他們也算徹底兩清了。
謝玉珩眉頭微皺,但觸及沈昭璃冷漠目光,卻也說不出什麼。
言罷,沈昭璃不再多看謝玉珩一眼。
“本宮可以饒她不死,但她得寫下悔過書,留存在本宮這兒,若再有下次,數罪並罰,誰也救不了她。”
“另賠償翻三倍,即日送入公主府,若有拖延,本宮不知會不會心情不好,便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