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天下學子心之所向。
日後著書立世,成就大儒,則青史留名,成為天下學子表率。
可文淵閣學術大典,百餘年歷史也只出過三位大儒,且皆是男子。
但沈昭璃熟讀各類典籍,她知曉,大靖史上曾有過一位女子大儒。
只因她倡導女子入仕,不為世人所容,被除名青史罷了。
沈昭璃貴為大靖長公主,卻也受禮法桎梏。
縱使才學驚世,亦不可輕言朝政,只可參加些詩會寄情罷了。
但她心中到底有些不甘,為何女子便只能相夫教子?
這文淵閣學術大典便是唯一能改變的機會。
只可惜為了謝玉珩,她錯過了太多。
沈昭璃垂下眼眸,心底有些失落。
“安心些,祖父一直都惦念著你的,只是拉不下面子罷了。”
“有我在,今日定讓你見到祖父。”
瞧周清韻信誓旦旦模樣,沈昭璃略略鬆了口氣。
太傅府,周家。
古韻悠然的院落,幾株蒼勁的翠竹隨風輕搖,發出沙沙聲響。
屋中身著深色長衫的老人,捋著花白鬍須看向下人。
“大姑娘回來沒有?”
“回老太爺的話,還沒瞧見大姑娘的馬車呢。”
周老太傅冷哼一聲:“出去便野了,什麼時候了還不回來。”
下人跪著不敢言語。
桌案前身著紫色織錦團花長裙的老婦人,停下手中的筆,瞪周老太傅一眼。
“你這老頭子,孫女兒出去還不到兩個時辰,你這都催了多少回了。”
說著,周老夫人朝那下人擺擺手。
周老太傅捋著鬍子,板著張臉:“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靜宜已經定親,總出去拋頭露面做什麼?”
周老夫人啪一聲放下筆,理著大袖行至一旁坐下。
“說的什麼話,女子定親成婚便該一輩子困在後院了?你如今是越發迂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