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珩向來有潔癖,此時瞧著黏黏糊糊的衣衫,難受的厲害。
“罷了,還是叫人來替我換一套衣衫吧。”
蘇清溪抹了把眼淚,往外走:“ 我這就去叫人。”
謝玉珩眉頭緊皺,到底沒將人叫回來。
同樣是自幼十指不沾陽春水,可若是沈昭璃便不會將事情做成這般。
她總是事事思慮周全,不叫他多費一點心的。
嘆了口氣,謝玉珩越發懷念起沈昭璃的好來。
也罷,到底是他先在訂婚宴上失約,沈昭璃心中有氣也是應當。
待他傷好,定要好好哄哄她。
夜幕降臨,公主府門前聚了幾十人,可把門房嚇了一跳。
還當是下午那小廝叫了人來鬧事,立馬叫了府中護衛。
可走近一瞧,卻見是崔嬤嬤等人,頓時有些驚訝。
“崔嬤嬤,吳管事,你們不是都在丞相府做事嗎?怎的都到這兒來了?”
崔嬤嬤面上有些難為情:“還請門房小哥替我們向長公主通報一聲,有事求見。”
崔嬤嬤本就是從沈昭璃身邊撥出去的,從前在公主府也多重用,自是不敢耽擱,立馬便通報去了。
不多時,便來人將崔嬤嬤一行人領進清歡殿。
沈昭璃瞧著院子裡浩浩蕩蕩的人群,亦是不由眉頭緊皺。
這些不都是當時她送入丞相府的下人?
“崔嬤嬤這是出什麼事兒了?”
崔嬤嬤一見沈昭璃,便不由抹一把老淚,跪了下去。
“公主,是老奴無用,不得謝老夫人歡心,年紀一把還要回來求殿下收留。”
謝家老太太的性子,沈昭璃豈能不知?
從前為了不叫謝玉珩為難,她多有忍讓,也沒少在謝老夫人面前吃虧。
崔嬤嬤等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哪裡會伺候的不順心?
只怕是那謝家人故意為難罷了。
沈昭璃沉著臉將崔嬤嬤扶起:“嬤嬤安心,是謝家有眼無珠,不識抬舉。”
“這些年諸位受苦了,只需安心在公主府住下即可,本宮必不會虧待了你們。”
眾人感激涕零,紛紛跪下謝恩。
翌日,沈昭璃早早便讓人給太傅府送去拜帖。
又命覓寧備下厚禮,坐馬車前往玉京最大的首飾鋪子玉玲瓏。
一到地兒,掌櫃的便引著沈昭璃上了二樓包廂。
周清韻見沈昭璃進來,忙迎了上去,面上略帶歉意。
“昨日失約是我不對,只因昨日陸家送了定禮來,母親也說我如今訂了親事,不宜在外拋頭露面。”
“為了給你賠罪,今兒玲瓏閣中無論你瞧上什麼,我都包了。”
太傅周家雖是文官清流,卻亦是傳承百年的大家族,底蘊自是不容小覷。
但沈昭璃自幼金尊玉貴,也不缺這些東西。
“且不說這些,婚期定在何時了?”
周清韻面上浮起一絲紅暈,難得露出幾分小女兒情態。
“訂了七月初二,說那日是個極好的日子,還有將近四個月的籌備時間,兩家婚事也不會太過倉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