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拍攝嗎？”童濯還是壓下心頭的不滿，盡量平靜問道。
“我……只拍一小段。”慕南嘉小聲對她說道，好像這樣她就能原諒她那般。
童濯聽著都要笑了：“是最難的那段？要吊多久？”
“……很快的。”慕南嘉的聲音越說越小聲了。
童濯不慣著她，甚至覺得她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你拿你的身體當兒戲嗎？！”
“這是我的職責。”慕南嘉自然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但是她是一個演員，很多時候為了角色而要做到最好。
“要拍哪一段？”童濯壓下怒火，硬邦邦地問道。
“……不關你事。”慕南嘉也是軸，好像猜不出她的潛臺詞，也硬邦邦地回應。
童濯再問了一遍：“要拍哪一段？”
“……你知道了又怎麼樣？”
“童老師，是要拍這一段。”倒是導演在旁邊品出了一些東西來，立即讓童濯過來看看情況。
童濯走過去看了一下，是某個替身拍攝的片段，但是拍得的確不夠好，毫無美感，一看就知道那不是慕南嘉出品。
“武指不能拍？”童濯又是問道。
“拍不好。”導演也是一個挑剔的：“總是缺了一些感覺。”不是武指動作不到位，而是缺了些靈動。
不然，武指怎麼就是武指而做不了演員？
“給武指拍的我看看。”童濯又是說道，已經坐了下來讓給劇本了。
導演心頭一亮，依然清楚童濯話裡的意思，立即讓她來看看。
慕南嘉好像也能明白童濯的意思，卻是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甚至是臉色變得愈發蒼白：“阿濯……”
只是，心裡莫名地又是湧出一股希冀。
她這麼關心她……她們之間能有轉機麼？
童濯從頭到尾都沒有理會她，也沒有去看她，而是專心致志地聽導演的解說，看了武指的動作好幾遍最後覺得自己完全消化下來了才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導演雖然沒有和童濯合作過，但是童濯的能力她是清楚的，演技也是清楚的。
現在看童濯的模樣分明就是要代替慕南嘉去將這場戲給拍了，免得慕南嘉受傷。
雖說她們二人割裂了，童濯也因此消失了好幾年，現在再次回來……雖然看著和慕南嘉之間的關系的確不算很好，但是有時候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看表面。
不論如何，童濯真的是一個有擔當的apha，十分了不起了。
“這場戲我拍了。”童濯最後還是對導演說道，沒多少猶豫。
慕南嘉在旁邊聽著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卻是不等她去問她，童濯已經往衣帽間的方向走了，分明就是要選衣服和妝造。
一時之間，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關鍵是……導演怎麼任由她胡鬧居然都不拒絕？
童濯又不是她們劇組的，怎麼要插手她們劇組的事情啊？
“鄭導，這樣不合規矩。”慕南嘉最後還是沒有先去追童濯，而是來到導演面前說道，好像還是沒能回過神來。
“怎麼不合規矩？只是拍背面的話我覺得還好，你不必擔心會露餡，不過童濯的確比你高一些，這不是很好掩飾……”
導演似乎還是沒有意識到慕南嘉擔心的問題，還沉浸在該如何拍好這幕戲的思緒之中，讓慕南嘉赫然又是無話可說。
她知道導演是一個戲痴，卻是沒想到她居然戲痴到這個地步。
但是她其實也是沒辦法去責怪導演，如果不是她的身體不行，導演也不會這麼粗心。
總而言之，她直至最後還是沒辦法去責怪導演，而是到了後臺先去看看童濯的情況。
慕南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的心情，童濯現在肯理會她已經是讓她非常高興和知足了，並沒有想著再和她更進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