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一句話都不曾說,蕭景元卻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在想什麼,輕柔的吻帶著強烈的安撫意味落下來,玉春揪著他衣裳,他並不很明白自己在怕什麼,或許只是因為這段時間身體上的不適應讓他心緒起伏,眼淚剛落下就被蕭景元給親走了,他縮在人懷裡還是小小一團,脆弱卻還護著一個更小的家夥,安靜地掉了半天眼淚才伸出手臂抱著蕭景元的肩膀道:“我想去喂魚。”
“好。”蕭景元答應下來,用軟和的帕子給玉春將眼淚擦幹淨,盯著他那雙綠眼睛瞧了一會兒,玉春哭完好了許多,有點不好意思地偏過頭,蕭景元拇指在他眼尾處擦了擦,輕笑著道:“眠眠怎樣都沒關系。”
玉春支支吾吾地從他身上起來,又感覺自己餓了,蕭景元這才讓人正經傳了膳,陪玉春慢慢吃了不少。
池塘裡的魚已經被喂慣了,見著人來不僅不跑還主動往前湊,幾條紅金色的錦鯉甩著尾巴歡騰地遊,玉春抓了一把魚食很均勻地撒下去,出神地看了一會兒。
也不過半個時辰,就又困得差點靠在蕭景元身上睡著。
待他睡熟了,蕭景元喚來宋院判給他診脈。
“脈象上沒什麼差錯。”宋院判站在外殿,壓低了聲音道:“懷了身子的人心緒不定也是常事,身邊親近之人多多陪伴會好些。”
“陛下近日一直陪在皇後身邊,想來不日便會好的。”
他看著蕭景元同樣不怎麼好的臉色道:“陛下也應多注意些身體才是。”
蕭景元無所謂地應了一聲,宋院判走了之後他就自己進了禦膳房給玉春準備吃的,他先前沒做過這些,往往是折騰一下午才弄出來一點,幸好口味賣相都勉強能看,玉春也不挑,知道是他做的只會吃得更多些。
又過了半個多月,從西南遠道而來的兩個聖醫終於進了宮。
蕭景元好幾個月之前就寫了信寄回西南,只說要求得個萬無一失的法子,而當時西南王同樣在遍尋聖醫,找到了之後便立馬回信,抓緊讓人趕往上京。
玉春近來沒再消瘦下去,每日還是不知愁的樣子,白日裡大多犯懶地倚在側榻上曬太陽,等蕭景元回來就由他陪著自己一塊散步,靈團也掛在身上一起,有時小蛇會呆了吧唧地纏在他小臂上,直愣愣地對著他小腹吐信子。
肚子疼起來是在十月廿七的夜裡。群醫醫037舊6﹥82﹤1
宋院判這段時日一直帶著大半個太醫院候著,整個長樂宮裡燈火通明,兩位聖醫和宋院判一起看顧著玉春,而蕭景元自始至終沒有離開半步,更沒人敢上前勸他離開。
半個時辰多些,這個在肚子裡只偶爾會鬧騰些的小不點爆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啼哭,只可惜自己的兩位父親實在勻不出半分心思給他,聖醫檢查了孩子的情況,又按西南當地的習俗給孩子眉心點了一滴露水,意味朝露初降,心性純澈。
玉春累得快要昏睡過去,蕭景元單膝跪在他身側,吻了吻他的臉頰,輕聲道:“眠眠平安無事。”
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只是滾燙的眼淚砸在玉春的手背上,那顆懸了不知多久的心終於落了回去,玉春小指在他手心裡輕輕劃了兩下,沒什麼血色的唇動了動,笑了一下。
他側過臉,腦袋往蕭景元的身上蹭了些,終於感到很踏實似的沉沉睡去。
而蕭景元拿著軟帕給他擦去額上的汗,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候在一旁,靜靜地看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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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個父親暫時顧不上小孩。
但是!鏘鏘!是個小公主!!
啵啵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