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捨不得他又捨不得自己的命。
人之常情,玉春不覺得有什麼好怪罪的,搖頭只是道:“都離我遠一點。”
宋院判卻上來扶了他一把,“殿下小心些。”
他苦笑著道:“微臣分內之事,殿下不必掛懷。”
玉春愣了一下,“多謝宋太醫。”
他難受得厲害,再躺到床上不多久又陷入昏睡之中,連晚上的藥都沒喝,直到半夜時分,房內的小窗被輕輕推開了一條縫,周瑛趴在窗外看著屋內的陳設,玉春不要下人伺候,太醫也只在外間,他這才放心地翻身進去,又探著身子將窗外的東西拎進來。
不過十來天的時間,玉春真是瘦了一圈,下巴上一點肉都不剩,周瑛心疼得要命,一邊擰了帕子給他擦額上的汗,一邊替他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扯開一條縫,讓他睡得舒服些。
小蛇團在床尾,沒有什麼攻擊的意思。
嘴巴裡有甘甜的水,玉春下意識地嚥了兩口,迷茫地睜開眼睛,瞧見周瑛先是一喜,又道:“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周瑛道:“奴才放心不下您。”他開啟食盒,“行宮守衛不嚴,再加上人人自危,都離殿下的寢殿很遠,進來也沒費什麼功夫。”
“奴才聽宮裡的人說殿下今日要來行宮避暑,估摸著事情成了一半,叫小廚房給殿下做了點蟹粉酥,還有旁的吃食,殿下可要吃些?”
玉春沒什麼胃口,但這幾日也吃膩了禦膳房的東西,還是接過來慢慢吃了兩塊,周瑛在一旁滿眼不捨,看孩子似的不住唸叨,“怎麼瘦了這麼多?宮裡苛刻殿下的飲食不成?”
“殿下這段時間真是受苦了。”
又道:“您和太子要見一面怎麼就這麼不容易……”
“太子殿下見到您現在這樣,恐怕得心疼得要命。”
玉春聽見周瑛提起蕭景元,想到自己現在這樣還瞞著人,有些心虛地斂眸避開了周瑛的視線。
他雖然病得難受,但精神還好,對周瑛笑了笑道:“沒事的……過兩日我吃了解藥就好。”
他吭哧吭哧吃了一會兒,周瑛打量著寢殿的環境,有些不滿但到底沒說什麼,轉而道:“後日下午,奴才按殿下要求挑好的伶人就會過來。”
玉春點點頭,看著天色道:“你早些回去吧,不多久宋院判會進來送藥。”
周瑛應了一聲,將食盒重新收拾好,又依依不捨塞了兩個油紙包在玉春枕側,“殿下半夜要是餓了就吃些,可不能再瘦下去了。”
“是小廚房新做的點心,口味都很清淡,殿下這段時間吃了也不會和藥性相沖。”
玉春眉眼帶笑,“周總管回去的路上也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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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