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料想到柳櫟不會輕易同意和離,卻也沒想過他真的會在酒裡放藥,柳櫟到現在還異想天開,認為他們之間只要有了孩子,秦錚就一定會迴心轉意。
秦錚習武之人,藥性上來時仍有一絲抵抗餘地,將蕭景元給的那顆解藥嚥下,回過身抽出束發長簪,不帶一絲猶豫地狠狠刺進了柳櫟的肩膀處。
半臂長的金簪本就是秦錚慣用的武器,血濺出來時秦錚半張臉猶如血煞,她看著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地柳櫟忽然笑了,“駙馬,你當真以為我對你不設防嗎?”
“我早該知道你是何等的卑鄙齷齪。”
柳櫟疼痛不堪,口中不斷求饒認錯,秦錚卻充耳未聞,反手利落將另一支簪子取下,長發如瀑般傾瀉,她本就容顏姣好,如今眼底亮得驚人,與她沾了血的手相得益彰,當真是豔如羅剎。
秦錚抬起柳櫟那張混著眼淚和汗的臉,手中的簪子隔著衣裳一點一點刺進柳櫟的下體,“孩子?”
“無論是你,還是根本沒有著落的孩子,對我來說都無足輕重。”秦錚笑了下,“你以為你算什麼?柳家即便輝煌依舊,本宮也不是你能配得上的。”
她拍了拍柳櫟的臉,“既然執意不肯和離,那就繼續做你的駙馬爺吧。”
秦錚起身,兩支簪子將柳櫟釘在地上動彈不得,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連他的痛呼都成了陪襯。
“來人。”秦錚將沾了血的外衫脫下,“待本宮梳洗完畢,就快請人來看一看駙馬的傷。”
她輕聲笑道:“看看駙馬怎麼這樣不小心,與本宮嬉鬧時竟錯手傷了自己。”
柳櫟已經痛得昏死過去。
秦錚進宮,並沒有去見皇帝,只是去鳳儀宮見了皇後。
皇後對公主府發生的事情只是略有耳聞,還不知道駙馬已經傷了,仍舊有些擔憂地道:“你父皇一直都說駙馬跟你相配,本宮當初見他,也覺得這孩子不錯,怎麼就和你處不來。”
秦錚並不言語,只是靠在椅背上喝茶。
她同皇後坐得近,皇後也一向疼她,拍著她的手道:“你父皇先前說,若是你們有了孩子,是不是都該收收心思了?”
秦錚動作一頓,“母後也這樣想嗎?”
皇後嘆了口氣,“只是過來人的看法罷了,至於究竟對你們來說適不適合,誰又知道。”
秦錚似有些疲憊,靠在皇後懷裡道:“母後,兒臣今日來見您,並非為了和離一事。”
“父皇不同意,駙馬也不願意,那兒臣就遂了父皇的願吧。”
無論是作為父親,還是皇帝,對於她這個女兒來說,皇帝都不會允許她悖逆半分。
秦錚看向遠處,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退。
從皇帝當初不顧她的意願替她指婚,將她硬生生推進這個看起來光鮮亮麗的火坑那一刻起,秦錚就無時無刻不在恨他。
大逆不道又如何。
她從來不會願意為了別人高興而將就。
————————————
親親!
2023.11.04:修了個bug,文章中關於“文帝”這個諡號改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