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鳴倒了水回來擁著姜辛夷睡。
興許回到自個熟悉的場景,人也在自己懷裡,路上的那種不安感沒了,精神得一點睡意也沒有。
姜辛夷也是。
沒上床的時候困得不行,一捱上床睡不著了。
徐鹿鳴玩著姜辛夷的手問:“你曉得擄你的,都是些什麼人麼?”
姜辛夷窩在徐鹿鳴懷裡,靜靜地看著他在燈光下玩自己的手:“左右就宮裡那幾人。”
徐鹿鳴覺得也是,能在宮裡動手的,除了宮裡的人,沒別人。
再結合姜辛夷得罪過的,恨不得立馬弄死姜辛夷,不惜搞出這麼大動靜也要把他擄走的,他心裡已經有了人選。
只是他沒有證據,且對方位高權重的,他就算知曉,也不好下手。
像是看出他的顧慮,姜辛夷道:“不需要證據,他現在是籠中困獸,只需要一點點去捕風捉影,就能置他於死地。”
姜辛夷不是個狠人,人不惹他他不犯人,偶爾有人惹他,只要不涉及他的生命和家人,他大部分都能一笑置之。
但他這樣好說話,不代表他就是個軟柿子,誰都能上來捏兩下。
人家都欺負上門了,且還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他不把人徹底踩死,等著人第三次上門來殺他?
徐鹿鳴疑惑:“捕風捉影?”
姜辛夷嗯了聲,在徐鹿鳴耳邊低語了幾句。
這是他在回京路上想到的,對於這種想要奪權的人來說,失去權勢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徐鹿鳴眼睛越聽越亮,沒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老婆就是聰明,這種法子都能想到。”
姜辛夷哼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我又不是君子,當然有仇當場就報!”
徐鹿鳴看姜辛夷的眼睛愈發明亮。
姜辛夷被他的目光灼得全身發燙,抬手捂住他的眼睛,還是覺得很燙,於是親了親他,主動道:“要不,做點事兒,助個眠吧。”
這下輪到徐鹿鳴全身發燙了,他老婆可真是,遇到什麼事兒都不會忘了房事。彷彿天大的事兒做一發就過去了,一發不夠的那就多做幾發。
“行吧。”
徐鹿鳴心裡是拒絕的,想著姜辛夷剛出虎口,讓他多休息休息,不想折騰他,但身體不聽他使喚,下意識地欺身而上,吻住了身下了人。
興許是害怕的情緒左右著他,也想讓他做點什麼來緩解心底那股強烈的不安感。
宮牆坍塌一事雖大,但姜辛夷在宮裡被擄的訊息瞞得死死的,畢竟皇帝也要臉面,號稱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叫人把官員擄走了,皇家的威嚴何,朝廷的威信何在。
且傷亡人員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救治和賠償,故而京城的百姓都以為宮牆是年久失修所致,大街小巷都在討論工部何時翻修皇宮。
修繕皇宮不是小事,大到磚瓦木料,小到石子河沙,這些都需要內侍省出來採買。
雖然內侍省給錢不是很爽快,但天底下的人,尤其是商人,哪有不想跟皇宮牽線搭橋的。
因此很多人都摩拳擦掌,翹首以盼。
可沒過幾日,街面上忽然傳來一道妖風說,宮牆坍塌是因為皇帝傳位不正,自從太子回歸,又是麻風病,又是宮牆坍塌的,這是大楚的列祖列宗在警告皇帝,讓他不要把皇位傳給太子。
起初大家以為這股妖風就是捕風捉影,子虛烏有都沒放在心上,哪知,這股妖風越傳越邪乎,傳得大街小巷到處都是。
還有理智的百姓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呸,太子都立多久了,要傳位不正,早不正,晚不正的,偏偏這個時候正?”
“可不就是,太子自生下來就是太子,要是傳位不正,大楚的列祖列宗還會讓他出生啊。”
“莫不是哪個想爭儲的皇子,想借機把太子拉下馬,他好趁機上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