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一筆銀子,徐善學不敢說能在京城置多好的宅子,夠全家人居住的落腳地應該沒有問題。
當然,徐善學也不是沒給徐小姑留東西,家裡這口窯洞他沒賣,好歹這也是他的家,萬一以後有個回家的時候呢,總得留條後路。
在他們沒有回家前,窯洞的鑰匙他留給徐小姑了,任憑她是自己住也好,還是租出去也好。
別說他這個侄兒沒給她留一點情面。
徐爺爺徐奶奶一聽,徐善學把家裡窯洞留給了徐小姑,那是一句話也沒有了。
以前徐小姑來家裡鬧入伍的事兒本就傷了老大他們的心,如今小鹿不計前嫌讓徐小姑開了澡堂子,善學離開也沒忘記她這個小姑,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等徐善學把家賣空了,帶著徐家人上了京城,徐小姑從徐家囤子村人手中拿到徐善學留給她的鑰匙以及原本要把産業留給她,聽從她的建議,於是決定都賣了去京城的話,悔得腸子都青了。
在地上撒潑打滾,號啕大哭了一陣。
“……”
京城城門口。
翟正傑收到蘇敏中他們不日即將抵京的訊息,便每日雷打不動地來城門口等候。
他心裡還是有蘇羨安的,蘇羨安長得好看,膽子也大,不像謝詩瑤總是恪守成規,每天操持家務,膽子還小,一點情趣也沒有。
要不是蘇家一朝落沒,他也不會跟謝詩瑤成親。
幸好,蘇家又複起了,他也把謝詩瑤休了,並且謝詩瑤很識趣的,一次也沒來鬧過。
蘇羨安年紀大了,又被退過婚,現在回京,也沒什麼人家看得上他,他雖成過親,但沒有孩子這個負擔。
加之,他們兩家又是舊識,父親輩的官階一樣,也算是門當戶對,翟正傑想到這些嘴角露出幾分笑來,他有自信蘇伯伯和蘇羨安會滿意他的。
“讓讓啊讓讓,有事趕緊走,沒事也趕緊走,別堵在城門口討嫌,看不見這裡全是人那?沒有一點眼力見!”
徐鹿鳴看翟正傑的馬車已經不爽好幾天了,每天跟個障礙物似的,從早到晚地堵著,弄得他們很不好辦公,行人過路也很不方便。
翟正傑見城門口的侍衛又來趕人了,十分厭煩:“我們就在這兒待一會兒也不行嗎?你們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別人待在城門口,也沒見你們趕人啊。”
徐鹿鳴嚴肅臉:“那別人也沒架個馬車杵在這兒啊,要麼就給我從馬車裡下來,要麼就連人帶馬車都給我牽走!”
“再待下去,別怪我以妨礙我們公務為由,把你們都給壓皇城司裡好好清醒清醒!”
翟正傑張張嘴,原本打算好好跟徐鹿鳴理論理論,聽到他後頭的話,住了口,讓小廝把馬車牽離城牆遠一點。
入秋的太陽雖說不是很大,但總歸還是有點曬人的,何況他收到的訊息只說蘇敏中不日將會抵京,具體是哪一天,還不知曉。他要是在城門口像個門神一樣杵好幾天,他在京城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沒了障礙物堵門,徐鹿鳴這些皇城司人,辦事效率高了許多,行人像流水一樣被他們放進放出。
“恩公!”
正放行著,徐鹿鳴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他抬頭,看到蘇敏中和蘇羨安的臉。
說實話,徐鹿鳴對他們的模樣已經沒什麼映象了,畢竟好幾年過去,他也沒想過要讓他們對自己的救助感恩戴德,只當路過的一次施以援手。
不過到底還是對這稱呼有些印象,蘇羨安一叫出口,他便回憶起來,笑著對兩人道:“是你們啊,你們這是回京了?”
“嗯嗯!”蘇羨安使勁點頭,“爹爹被特召進京。”
徐鹿鳴向他們抱拳:“恭喜恭喜!”
姜辛夷也被特召過一回,徐鹿鳴知曉,像這種被特召進京的,都會提一提官職,且當了京官,怎麼也比當偏遠縣城的縣令好。
蘇敏中也笑著對徐鹿鳴抱拳:“同喜啊,小恩公。”
“啊?我有什麼喜。”徐鹿鳴愣了愣,不太明白蘇敏中這是什麼意思。
“過一段時間恩公就知曉了。”蘇羨安臉紅得厲害,看著徐鹿鳴身上的衣服岔開話道,“恩公這是在皇城司任職了?”
徐鹿鳴點點頭,遞給他們一張宣傳單:“這是我們皇城司新開辦的牙人買賣,兩位進京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到皇城司打聽。”
蘇羨安接過單子,一掃上面寫著琳琅滿目的貨物,想著他們進京確實有許多需要置辦的,又想到自個馬上就要成為他大嫂,臉紅得厲害:“以後要麻煩恩公的地方很多,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恩公多多包涵。”
徐鹿鳴撓頭,麻煩他聽懂了,後面他怎麼聽得雲裡霧裡的,不過他也沒留心,只當兩人在客氣。
蘇家這次進京,蘇羨安又要出嫁,蘇家老宅拉了不少物什來不說,蘇敏中在路上也備了許多嫁妝,要盤查的東西很多,等徐鹿鳴的手下盤查完,他們早把話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