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想了想,很快便在腦中想到一個人。
這個人也是被徐府拒絕過的人,且她比起自己來還要心高氣傲,這種事想必她很樂意去做。
“……”
“少爺,你好了沒?”
呂府,小廝站在茅房外,不停地對著茅房裡的人問道。
“還要再等一下。”
呂宗昊鼻子裡塞著隔絕臭味的幹棗,面色慘白如紙。自從吃了姜辛夷的藥,他就一直在拉肚子。
他想不通,明明治的是腎病,為什麼有反應的會是腸子。想去問姜辛夷,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託了老漢去問,姜辛夷說這是正常反應,叫他一定要按時吃藥,等過段時間再找他拿藥。
呂宗昊沒有辦法,為了以後能有自己的孩子,只得每天吃這拉肚子的藥。
吃得他最近都瘦了一大截。
偏徐府設下品鑒宴,他們家接到邀帖,他娘最好吃了,一定要帶著他前去,說什麼他最近俊朗了不少,說不準會有幾個眼瞎的能夠看上他。
說實話,呂宗昊不想去。
他這樣,就算有人能夠看上他,他娘也不敢去別人家提親啊。何況,他這樣天天拉肚子,保不齊就叫姜辛夷看出端倪了。
“少爺,快些的吧,夫人都等急了,要再不出來,夫人就要拿藤條過來抽你了!”
“哎,好,我這就出來。”呂宗昊見躲不過,急匆匆整理好衣服,從茅房走了出來。
本以為他娘肯定都已經收拾好了,準備出門了,結果到他娘房裡,他娘和他嫂子還在塗脂抹粉地挑選衣裳。
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呂宗昊:“……”
呂夫人一見到呂宗昊便把他拉過去詢問:“來來來,昊兒,你看這兩件衣裳哪件好看。”
呂宗昊看著一件深藍,一件淺藍的衣裳,委實看不出這兩件衣裳有什麼區別,便說:“娘生得花容月貌的,兩件衣裳穿在你身上都好看。”
哪個女人不喜歡聽人誇自己漂亮,呂夫人就算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個不成器的,但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還是歡喜:“哎呀,還是你會說話。”
他嫂子孫雨馨在一旁跟著笑:“小叔這嘴皮,若放在外頭,什麼樣的姑娘都能討回來。”
她不知曉呂宗昊的病,一直以為是呂宗昊太過頑皮,成天遊手好閑,是京裡有名的紈絝子弟,才沒人看得上。
“他就是個扁嘴鴨子,在家能說會道的,到了外頭就啞巴了。”呂夫人剛被哄得心花怒放的心情,一想到呂宗昊的病頓時又犯起愁來。
這病著實不好找人看。
找普通大夫看吧,普通大夫又看不出來,找太醫吧,又怕找的太醫不是專攻這個的,不僅治不好,還把病情宣揚了出去。
唯獨姜辛夷。
聽說,自他來京城,除非是那種先天性和委實沒法醫治的病,還沒有他不能治的。
他們家若是能交好一二,私下裡把他請來,替呂宗昊看一看也不是不可能。偏呂宗昊這個榆木腦袋,追求不成,還想敲人家夫君悶棍。
這下好了,別說交好了,不結死愁都算好的。
幸好徐府寬容大度,沒有跟呂宗昊計較,這次府門大開舉辦品鑒會,還給他們府下了邀帖。
呂夫人怎麼都得趁這次機會重新和徐府交好。
正這樣想著,她看了眼呂宗昊身上的衣服,皺起了眉:“你這衣裳大了不少,回房去換件得體的吧。”
“待會兒再回去換。”呂宗昊正在指使呂夫人的丫鬟給他塗點腮紅。他方才正愁,他這一臉慘白的模樣如何出去見人,瞅見呂夫人的梳妝臺,眼珠子便是一轉。
呂夫人也沒有管他,他最近的氣色確實不好。
孫雨馨十分不解:“婆婆,徐府雖說有皇城司指揮使和姜太醫兩個官兒,但比起咱們家的門第還是差了些,只是一個品鑒會,我們用不著如此重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