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啊——”
“嘶——”
“輕點——”
呂府,呂宗昊痛苦地坐在床上,仰著頭等著太醫給他上藥,邊上邊嚎。
太疼了,實在是太疼了。
疼也就罷了,還醜。
呂宗昊想到他去鏡子前照的那一眼,眼淚不自覺地滾了出來。
他的風流倜儻,他的一世英名……
“公子不可流淚,淚水流到傷口上更疼。”太醫拿著棉簽給呂宗昊上藥的手都在抖,不是害怕,是憋得。
太好笑了。
怎麼能有人真腫成個大豬頭的!
偏他還得維持職業操守,堅決不能笑,只能透過手部動作來表達他的心情。
“……你不準笑,嘶啊——”他沒笑出聲,呂宗昊就不知道這位太醫在想什麼了嗎,剛想說他兩句,剛才的眼淚滾到傷口上,疼得原地崩起。
沒辦法,他的頭整個都腫了,想躺也躺不得,只能蹦著叫疼。
“……都跟公子說了不可流淚。”太醫忍笑忍得更辛苦了。
屋裡唯獨沒笑的只有呂宗昊的父母。
一早起來,為著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吏部侍郎呂尚良今兒都沒去上值。
他沉著臉問蹭著打滾的呂宗昊:“你昨兒到底去了哪兒,如何就沾染上了這吸引蜂兒的花粉?”
昨夜,呂宗昊好好在屋裡睡著,一群野蜂飛進來,直往他臉上叮,把他疼得直接從睡夢中驚醒。
緊接著一陣又一陣的慘叫聲驚醒呂府的一眾下人和主子。
大家親眼所見,那飛進屋裡的峰兒誰都不叮,就叮呂宗昊。
眾人手忙腳亂,好不容易用火把這些蜂兒趕跑,把樹上的蜂巢取下來燒掉,呂侍郎舍了老臉,半夜去請了個值夜的太醫過來給呂宗昊診治。
太醫火眼金睛,一眼就瞧見呂宗昊臉上沾染的花粉。
呂侍郎一心撲在事業上,並不愛侍弄花草,家裡花花草草極少,怎麼可能會讓呂宗昊身上沾染上花粉。
定然是呂宗昊出去拈花惹草,在哪兒沾染上的!
“……我真哪兒都沒去!”呂宗昊的嘴也叫峰兒給叮成了香腸嘴,他一邊忍著疼說話,一邊回想昨兒白日的場景。
難不成是他去那座廢棄的小院時,身上沾染上了裡頭的物什?
很有可能啊。
那座小院荒廢已久,鬼知道裡頭都有些什麼。
可這種事他能承認嗎?
綁架朝廷命官乃是死罪。
雖然呂宗昊覺得自己那完全不叫綁,只是關了姜辛夷的車夫一會兒,全程都沒有對姜辛夷動手動腳,還對他客客氣氣的,就是不那麼禮貌地請罷了。
可在別人看來這應該就是綁。
所以這件事他得咬死了不能承認。
呂侍郎氣得想脫鞋子打他:“真哪都沒有去,你會變成這樣嗎?”
他什麼都不怕,就怕這個不省心的二兒子在外頭胡來。聽說有些花樓裡頭的女子、哥兒就愛在身上塗花粉招蜂引蝶的吸引男人。
“別哪天惹禍上身,又要我給你擦屁股!”
“真沒有!”呂宗昊咬死。
心裡甚至還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