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不然。
大家不知從哪兒聽說皇帝召了個神醫哥兒進京。
這個哥兒不僅研製了能醫治鼠疫、肺癆的藥片,還研製了一種能立馬止血生肌的藥膏。
傳言,皇帝的消渴症就是他治好的。
不然,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前腳朝廷剛傳出鼠疫能醫治的訊息,後腳皇帝的病就好了。
現在更是把人家召來了京城。
有狐疑的,有家裡有重病正等著神醫哥兒進京的,有堅決不信的。
其中,聞乾坤一家就不信。
聞夫人捂著上次被蝙蝠咬過後,落了點疤,不得不用胭脂遮掩起來的臉,與眾位聚在一起八卦的夫人道:“哪有那麼神,我們在長豐縣的時候,那哥兒嚇得都不敢來跟我們醫治,最後還是另外一個醫女來給我們診的脈。”
京城權貴家的夫人們,誰家家裡沒有一兩個病人,就算沒病,她們也是要時常請平安脈的,預防生病。
一聽來了個哥兒神醫,大家都很激動,這哥兒來給她們治病,總比太醫院的太醫們來給他們治病,容易讓她們敞開心扉。
正聊得起勁,聞夫人一句話,猶如冷水般給人澆了一兜頭。
有人不禁問:“聞夫人知曉這個哥兒?”
自聞乾坤被貶官後,以前等著別人上門巴結的聞夫人不得不重新拾起夫人外交,在以前巴結她的夫人當中坐冷板凳。
這還是她坐冷板凳以來,第一次這樣備受關注,她仰首挺胸地將她們一家去長豐縣的事講了講。
講到興頭上,本性暴露,不留餘地地貶低起姜辛夷來:“就是個鄉下哥兒,不知道從哪兒拿到兩張治病救人的方子就冒充起神醫來。”
“他在鄉下那個地方有縣令給他擔保,他當然可以作威作福了,看著吧,等他到了京城,原形畢露,必定是個上不得臺面的。”
她沒見過姜辛夷,她把她記憶裡見到過的畏畏縮縮,見到她們一家大氣都不敢喘的農家哥兒代入。
講起來那叫一個頭頭是道。
京城的夫人們本就不怎麼喜歡哥兒,畢竟哥兒長得不柔弱,子嗣也不豐,誰家兒郎正妻娶哥兒,都會往兒郎房裡添幾個小妾,就怕哪天哥兒生不出,絕了子嗣,再一聽聞夫人這樣一講,也覺得很有道理。
一個農家哥兒,從小識字讀書的機會都沒有,醫術再高超,真能高得過太醫院的太醫們嗎?
怕不是真如聞夫人所說,在哪兒撿了起張方子就冒充起神醫來。
大家都等著這哥兒進京,好好笑話他一番呢。
姜辛夷不清楚他還沒進京,就有人給他拉了一波仇恨。
他在路上每天都跟要找爹的徐鴻雁鬥智鬥勇,已經氣得血壓高好幾回。
綿綿這個他親口取的小名已經很久不叫了,天天都是大名呼來呼去。真不明白一個還沒滿周歲的小孩,為什麼這麼能折騰?
這些事兒,徐鹿鳴一概不知,姜辛夷他們一走,姜家空落落的,起初姜蘇木和姜慕荷還很不習慣地哭了兩場。
徐鹿鳴見狀,每天一下值回家就給兩人做上一堆好吃的:“沒事兒啊,爹孃大哥走了,還有鹿鳴哥呢,鹿鳴哥能把你們照顧得好好的。”
不得不說,徐鹿鳴哄人很有一手,而且他空間裡的食材也多。
在他給姜慕荷和姜蘇木做過幾回烤鴨、鹵鵝這種,他們吃也沒有吃過的新鮮東西,兩個吃貨,很快便從家人離去的悲傷當中走了出來。
徐鹿鳴見他們緩了過來,自己也緩了口氣,不再每天絞盡腦汁哄兩個小的,吃了飯回到房間休息。
半夜習慣性去摸姜辛夷,摸了一個空,茫然地坐起來。
我老婆呢?
我那麼大一個老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木蘭:別找,快要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