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徐鹿鳴順著姜辛夷的牙印咬了口,眼睛亮起,“多吃點,讓咱閨女也嘗嘗。”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提著籃子出了梨園。
“他們的感情真好。”醒來的三皇子隔著敞開的窗戶,見著兩人濃情蜜意地從迴廊走過,眼神落寞不已。他的妻子,在他腿瘸那一日,就不怎麼搭理他了。
淩霄不敢觸主子黴頭,只能硬著頭皮說:“太子妃也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三皇子冷嗤,這會兒他臉上才顯露出一個皇子該有的威儀來:“什麼苦衷,不過是皇後夢破碎,覺得我已成了廢人,再也給不了她家助力,連正眼都懶得瞧孤,一心撲在她家那位嫁給九弟的庶妹身上,她從前可是最瞧不上她那位庶妹的。”
淩霄低下頭不敢說話。
“……”
徐鹿鳴和姜辛夷回了家,正打算洗些梨出來給趙二孃他們吃,耿縣令火急火燎地找來:“姜大人,今兒得麻煩你一趟,那巡查禦史忒難伺候了,非要你去診個平安脈。”
巡察禦史要來的訊息,姜辛夷昨兒也收到了,但他有孕在身,又是醫官,跟禦史八竿子打不著,便沒關注。
沒想到這火還能燒在自己身上。
“行,我陪你走一趟。”姜辛夷很不喜歡這種被逼上門,但想到萬一是病人病情緊急呢,跟著耿元亮回了趟衙門。
“都說了不用哥兒大夫醫治,非要用。”
“一個哥兒懷一個哥兒,黴上加黴,萬一病沒治好,還更嚴重了咋辦。”
姜辛夷剛邁進縣衙大門,聽到這聲音,腳步立馬退了出來,臉色十分不好看地對耿元亮說:“換個人給她醫治,我治不了這種侮辱哥兒的人。”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啊,祖宗,不治了。”耿元亮追上來,“你不去,我怎麼跟禦史大人交代。”
“我管你怎麼交代!”姜辛夷又不是沒脾氣的人,甩了他一句,直接把門關上,任由耿元亮如何敲門都不開。
“怎麼了?”徐鹿鳴正在洗梨的實籽,他看姜辛夷還挺喜歡吃這梨,打算種一些在空間。一抬頭看見他蒼白的臉色,問了聲。
“沒事,我有點不舒服,我去睡會兒。”姜辛夷搖搖頭,回房間躺下了。
從來不做噩夢的他,今天竟然做起了噩夢。夢裡,他好像身處一個密閉的空間裡,看不到也聽不到,偶爾只有一些模糊的聲音傳來。
“要生了,要生了,要是生個哥兒咋辦?”
“沒事生了再說,要真是哥兒,咱們就扔了喂狼。”
“這可是你說的。”
“造瘟的,聞乾坤,真是個哥兒!”
“沒事的,我拿去扔了。”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算命的說,我這輩子與哥兒兒子犯沖,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別走,這是哪兒,哥兒是什麼?
姜辛夷看不到,只覺得自己很弱小,很弱小,發出的聲音也是嬰兒聲。
我怎麼變成嬰兒了,好冷……
“不冷,不冷。”一雙大手握住了他的手,姜辛夷被暖意燙醒,一睜眼就看到徐鹿鳴那雙烏而亮的眼睛,正關切地看著自己,“怎麼了,是不是魘著了。”
“有點兒。”姜辛夷從噩夢中醒來,摸了摸身上被冷汗濡濕的衣裳,直接脫掉道,“徐鹿鳴,我想做。”
“不好吧。”徐鹿鳴挪開眼。
“過了三個月,可以的。”姜辛夷湊過去摸徐鹿鳴,沒摸到一點反應,咬牙切齒,“徐鹿鳴,你是不是不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鹿:沒有,忍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