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牽手了!
“……”
可能有的時候人不能太快樂,太快樂了容易樂極生悲,等徐鹿鳴全程暈暈乎乎和姜辛夷拉著手逛完縣城回來,家裡發生了件大事。
“軍營裡今天有人給咱家傳了話,不許我們再繼續把澡堂子開下去。”徐老大蹲在門口,垂頭喪氣地說。
冬天地都被凍住,他們這兒沒有大山,也不能養羊,除了在家貓冬什麼也不能幹,好不容易開了個澡堂子有個進項,就等著開春化凍這段時間好好掙上一筆,來年家裡過個富裕年,結果不讓弄了。
如何叫他不失落呢。
徐鹿鳴驚奇:“是誰過來說不讓開的?”一個澡堂子,都沒在軍營裡大肆傳開,只在後軍軍營裡打轉,每天接待的人也不過一兩百人,還能驚動軍中大人物不成。
“還能有誰?”楊秀蓮憤憤不平,“施家的好女婿,何昌智唄!”
這個何昌智也算是他們這片的名人。西北剛被劃為軍屯那會兒,還有許多金人未退走,他入伍時正趕上馬將軍組織人手擊退這些金人。也是巧了,他入的左軍負責追擊這些金人時,他一次收割了五十個金人頭顱。
一時聲名大噪,擢升為仁勇校尉,手底下管著五百人呢。
徐家囤子周圍都沒什麼大官兒,了不起就是一個伍長,火長,連個隊官都沒有,驟然出了一名校尉,還是殺了五十名金人的校尉,可不就出名了。
施寶兒跟徐家退親後,轉嫁給他的事,楊秀蓮心裡一直有點不舒服。
因為這個何昌智以前跟徐善學不對付,他不服氣徐善學讀書的時候,老壓他一頭,經常在學塾裡說些有的沒的。
好幾次都叫楊秀蓮聽見。
楊秀蓮打從心裡就不喜歡這個娃子,後來徐善學考上秀才,何昌智沒考上,她還想,沒把正途用在讀書上,難怪考不上。
誰知人家參軍後如此勇猛。
之後施寶兒嫁給他,楊秀蓮心裡一直在暗戳戳地想,莫非這何昌智還在跟善學較勁,當上校尉風頭盛過她家善學還不算完,還要把施寶兒搶到手,好好氣一氣善學?
但她看施家高高興興備嫁的樣子,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在校尉家和她家之間,人家選擇校尉無可厚非。
可現在何昌智見不得她家好,要來害她家的産業,一下就把她心裡的那股怒火給激發出來。她覺得何昌智就是小心眼,搶了施寶兒不算完,還想讓她家窮上一輩子!
“娘你別氣,氣壞了身體,別人更得意。”徐鹿鳴壓住心裡的驚濤駭浪,怕他娘給氣出好歹,上前安慰道。
一直以來,怕大哥傷心,他都沒朝家裡打問過寶兒姐嫁的是誰,原來是他。
心愛的人,嫁給一個從小到大就看不起他,經常在學校裡孤立他,給他起綽號,各種造謠他的人。徐鹿鳴都不敢想,這些日子,大哥心裡該有多難受、多痛苦。
“他是校尉,我們又得罪不起,我們能怎麼辦呢!”楊秀蓮心裡又氣又急,要是換成隊官之類的,她還能看看能不能使銀子,走走關系。
校尉與他們之間隔得太遠,人家一句話下來,他們不聽也得聽啊。
姜辛夷見家裡慌亂成這樣,主動開口道:“要不要我幫忙,我來那天,好像救了個將軍,這種事兒,讓他幫家裡說句話就行了。”
姜辛夷救人這事兒徐鹿鳴知道,也是巧了,他來軍營送藥材那天,剛好有個從外頭執行差遣回來的將軍,後背中了三箭,暈倒在軍營前。馮醫正趕過去救治,姜辛夷看了一下他的手法,便開口道:“你這樣下針不對,只能暫且令他回神,止不住血,他一樣有性命之憂。”
而後在馮醫正的疑惑中,姜辛夷給他展示了一下,止血針,麻醉針,開刀取箭,縫合傷口等一系列的操作,看得馮醫正驚為天人,拉著姜辛夷,要拜他為師。
幸好徐鹿鳴過去把姜辛夷解救出來,不然他這會兒可就多出一位四十多歲的徒弟了。
“不用。”徐鹿鳴想了想,搖了搖頭,“你救人是因為你的職責所致,不是為了攜恩圖報。”
徐鹿鳴知道,別說是姜辛夷救的那位將軍,就算是馮醫正出馬,也能把今兒這事兒給解決掉。但不管姜辛夷找誰,都很容易給人落下唯利是圖的印象。
他怎麼能讓幹幹淨淨的姜辛夷背上這些不好的名聲呢。
“我有辦法。”徐鹿鳴覺得自己在軍營裡經營如此之久,好歹也有點人脈,不至於這點事就把他難倒。他對楊秀蓮和徐老大說,“爹孃,你別怕,明兒咱家照常營業,我看他何昌智敢不敢來關咱家澡堂子!”
“能行嗎?”徐老大怕得不行,怕徐鹿鳴沒這麼大的本事,沒解決掉事兒反而惹禍上身,這樣他寧肯不賺這份錢。
徐鹿鳴肯定地回答:“能行!”
姜辛夷看著徐鹿鳴胸有成竹的模樣,心裡也不由得生出一股自豪感來,他教出來的小孩,終於開始成長了,幫著徐鹿鳴一塊勸道:“爹孃,你們相信鹿鳴,他說可以就一定可以。”
“哎,好,爹孃信你們一回。”徐老大和楊秀蓮被徐鹿鳴和姜辛夷兩人輪番勸誡,總算是止住了心裡的害怕,狠起心來,打算明兒和那何昌智好好槓一槓!
作者有話要說:
木蘭暗戳戳:手拉了,下一步:壓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