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榆林縣,雖是靠近戈壁灘,人跡荒蕪之處,可小小的縣城,修葺得竟有模有樣。
一水的泥巴房子上都嵌著從戈壁灘上撿來的石頭,一眼望過去,竟不比西南那些石雕木砌的縣城差。
冬日裡,縣城地上的泥巴都被雪給凍實了,瓷器得很,一點風沙都沒有,逛起來倒別有一番風味。
徐鹿鳴一行人在榆林縣逛了逛,找到壽春藥鋪的位置,尋了處茶肆,正打算歇歇腳,就帶些禮上門去採訪。
茶剛一上來,就聽得鄰桌有一人道:“今日我在戈壁上又瞧見壽春藥鋪的少東家了。”
與他對坐著吃茶的人,聞言笑道:“怕不是又去獵鷹的吧,這日日都獵,日日都獵不到一頭活鷹,也幸得他祖上有個藥鋪這個來錢的行當,這要是我家兒郎,成日裡正事不幹,跑去玩狗馴鷹,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誰說不是呢。”
徐鹿鳴沏茶的手一頓,心想,這是不是就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當即對著上茶的店小二道:“店家,給鄰桌也上一盤茶點,計我這桌賬上。”
茶桌上送茶點的事兒在茶肆時常發生,店家應了聲,很快便把茶點上了上來。
鄰座兩個漢子見著心裡歡喜,今兒出門可是走了狗屎運了,嘴上卻還要對徐鹿鳴客氣兩句:“使不得,使不得,怎好平白受你恩惠。”
“無妨。”徐鹿鳴把自個的茶杯茶壺拎了過去,“今日得見兩位大哥親近,想與兩位大哥聊聊天兒。”
他也直接:“方才聽兩位大哥聊起那壽春藥鋪的方東家喜獵鷹,可否請兩位大哥哥講講。”
茶桌上打問人的事常有,何況這事兒又不是隱秘之事,兩位大哥吃著茶點便將壽春藥鋪方三公子的事兒吐了個幹淨。
原來這方三公子兩年前就在榆林縣紮根,決心要捕一頭玉帶海雕養來狩獵。
可這玉帶海雕稀少又聰明得很,極少在有人煙的地方出沒,方三公子這般日日帶著人去狩獵,還是捉活的如何捕捉得到。
蹉跎兩年,別的鳥類沒少禍害,這玉帶海雕竟一隻也不曾捉到。
縣城裡的人都等著看方三公子笑話呢。畢竟這馴鷹不是說把鷹獵到就成的。
回來且還得熬上一段日子,徹底把鷹熬服了,它才會聽命於人。鷹類性子烈,寧死不屈,極少有鷹能被馴服。
這方三公子已花上兩年功夫獵鷹,熬廢一隻,還得再花上兩年功夫,再去獵一隻嗎?
徐鹿鳴與兩位大哥吃吃喝喝一番,探聽完這方三公子的事,謝過兩人,回到曾桐,申鐵這桌,改了計劃:“不去壽春藥鋪了,等我去買些雞來,我們去戈壁上尋鷹去。”
“那方三公子都獵不到的獵物,我們去就能獵到了?”曾桐、申鐵兩人傻了眼。
方才徐鹿鳴和人說話又沒壓低聲音,他們也把這方三公子幹的荒唐事兒聽得一清二楚。
覺得徐鹿鳴異想天開,人家幾年都辦不到的事兒,他們如何一去就能辦成。
徐鹿鳴笑道:“試試唄,萬一獵到了,可就不是我們去求方三公子,而是方三公子來求我們哩。”
古往今來,求人辦事都難,何況,他們去找方三公子辦的事兒,還是讓人折本的為難事兒,更難上幾分。
徐鹿鳴原想的是,軍營裡的傷卒多,去誰家看病不是看,若方三公子肯支援他們西北軍一些傷寒藥材,回頭他去營裡給他們壽春藥堂討個恩典,讓軍營裡的傷卒往後只在壽春藥鋪這一家藥堂看病拿藥。如此資源置換一番,雙方共贏。
如今有了玉帶海雕這事兒,他覺得此事主動上門去說,倒不如讓方三公子主動找上門來,更能掌握主動權。
至於玉帶海雕如何捕到,徐鹿鳴心裡也不犯愁,他空間裡有許多靈泉喂養的牲畜,拿一些出來做誘餌,不信這些雕不上鈎。
曾桐幾人見勸說不聽,只得由著徐鹿鳴去買了些雞回來,去常有玉帶海雕出沒的戈壁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