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鳴卻跟他有不同的意見:“這怎麼能是件沒有意義的活兒呢。”
他拿了只長得嬌豔欲滴的粉色芍藥遞給姜辛夷:“你每天醒來,看到自己的房間多出一朵這樣豔麗的花兒,你不會覺得今天的天氣真好啊,今天活著真有盼頭啊,今天幹什麼都會有勁嗎?”
姜辛夷瞧著這朵過分豔麗的花朵,默然不語。的確,飽和度高的色彩,能讓人産生愉悅的心情。不然前世,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喜愛花草了。
可在這鳥不拉屎的鄉下委實沒有這個必要,而且也太浪費時間了。有這插花的功夫,做點兒甚麼不好。
“做令自己開心的事,怎麼能說是浪費時間呢。”徐鹿鳴將插好的竹子花束放在空蕩蕩的窗欞上,看著冷冰冰的窗欞變得鮮活起來,朝姜辛夷笑道,“何況你敢說,你不期待,明天這裡插的會是什麼花嗎?”
姜辛夷敢說:“不期待。”
可是第二日,他踏進藥房的時候,會下意識瞥一眼,看到昨天紅得鮮豔欲滴的芍藥換成了束清新雅麗的小粉花。
會想,原來今天是杜鵑。
“……”
當然徐鹿鳴不會只做插花這種博人一笑的小事,有空他也會在空間實踐他的學習成果。
上次做的酒精失敗了,經過姜辛夷提點後,徐鹿鳴重新做了一批,這次沒有再失敗了。但他沒有裝酒精的容器,不管是陶罐還是瓷器總是差點意思。
想到姜辛夷暗室裡的那些瓶瓶罐罐,他用土將空間裡的小池塘填平了些,在空間裡搭了座熔爐,用他剛學的半吊子技術,開始造玻璃。
有空間的自動淨化功能在,徐鹿鳴不怕失敗,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總能造出來。
在這期間,姜辛夷發現徐鹿鳴的學習進步得飛快。直到有天,徐鹿鳴從空間裡掏出一堆酒精和透明的玻璃罐。
他驚詫地問:“你找我學那些基礎知識,就是為了做這些?”
“當然不是。”徐鹿鳴否認完,又從空間掏出一堆東西來,“還有這些!”
姜辛夷看著徐鹿鳴放在地上,一籮筐、一籮筐的棉簽、紗布、口罩,以及觸感柔軟的紙張,精神恍惚。
他一個月就把一個小白教成了工業大拿?還是一個人帶一個工業園區的那種。……好玄幻。
最後徐鹿鳴從空間裡掏出個用木頭做的按壓式酒精瓶,交給姜辛夷:“這個木頭裡面嵌的是玻璃,我吹得很薄,不是很重,以後你出門就把這個放在袖子裡,問診洗手會方便很多。”
沒辦法,姜辛夷不喜歡拿醫藥箱,什麼東西都往袖子裡放。為此徐鹿鳴還特意趁他晾曬衣裳的時候,悄悄觀察過,發現他在袖子裡縫了許多暗袋。每個暗袋都有它的用處,裝上東西既不會礙事,也不會累贅。
姜辛夷接過這個不是很重,還能把按壓頭給收回去的玻璃木瓶,摩挲著上面徐鹿鳴刻意雕刻在表面的辛夷花。
突然有種穿越了千年時光,回到現代,他需要什麼,點點手指就能獲得。再也不需要擔心,在這個時代哪哪都不便利的問題。
果然,下一刻。
徐鹿鳴揚起他那青澀還沒長開的臉,略帶點兒得意地對他說:“我厲害吧,以後你缺什麼了,盡管跟我說,保管讓你在古代也能過上現代生活,不吃這個朝代落後的苦。”
他臉上的笑容如春日裡盛開的繁花,燦爛奪目。姜辛夷慌亂地挪開眼,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要錢麼?”
“不要啊。”徐鹿鳴揚起唇,笑彎眼,“永遠對你免費。”
“……”
五月下旬,梯田裡的油菜籽迫不及待地要從果莢裡蹦出來了,姜家全家老小齊上陣,連姜辛夷都沒逃過,一起去地裡幫著割油菜,打油菜籽。
這還是徐鹿鳴第一次看見姜辛夷幹活。他脫下青衫穿著灰撲撲的短褐,紮緊袖口,一點都沒有矯情地拿著鐮刀,有模有樣地割油菜稈。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壟地就被他給割了出來。
徐鹿鳴也不遑多讓,他拿著連枷在鋪著油布的油菜稈上面,一下又一下地打著這些幹掉的油菜,將果莢裡的油菜籽全部打出來,由趙二孃拿篩子曬掉果莢殼,讓姜大年揹回去攤在院子裡晾曬。姜紫芙則拿著響竿負責驅趕鳥類。
一家人齊上陣,沒兩天,地裡的油菜便收完了。趙二孃留了些繳田稅,其餘地背去鎮上榨油坊,全榨成油。等徐鹿鳴和姜辛夷拜堂那日做宴席好用。
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那個曾經被徐鹿鳴和姜辛夷救治回來的獵戶劉武,可能因為聽進去徐鹿鳴的話,傷好後,就落戶在綏魚村。
他說:“這裡有姜大夫在,我以後有個皮破血流,傷筋動骨的病,找他醫治也方便一些。”
因為他的銀錢不夠起一座新屋,先在村裡賃了一間老房子。待他收拾好,徐鹿鳴給他送了些麥子、稻米之類的五穀,祝賀他喬遷之喜。
在他的感謝聲中,徐鹿鳴和姜辛夷終於迎來了他們的拜堂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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