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辛夷沒來得及問徐鹿鳴怎麼把人送走,率先瞧見罐子裡白色黏稠狀的一團東西,問:“這是什麼?”
徐鹿鳴臉紅了又紅:“我用稭稈釀出來的酒精。”
姜辛夷幫了他許多,徐鹿鳴也想替姜辛夷做點事,他見姜辛夷總是用靈泉洗手,可見是把靈泉當酒精使的。
正好,姜辛夷教了他稭稈釀酒的法子,他就想試著能不能幫他把酒精做出來。但他上初三學化學時,他的病情已經開始惡化,三五不時地去化療,哪有時間學學習,除了主科以外,其他成績全都不堪入目。
他在空間裡瞎折騰一通,最後折騰出來的這東西,他也不知道是啥,有酒的味道,但看上去又不像是酒精。
姜辛夷挖了一點,在手上細細看了看:“的確是酒精,只是裡面的木糖還沒被完全轉化,你……”
姜辛夷想說,你再多加點酒麴發酵,就能成了。但他看到徐鹿鳴紅得都快滴血的耳垂,轉了轉音:“你做得很好。”
用這個半成品的酒精洗了洗手,那種惡心到反胃的感覺終於壓了下去。
他拿帕子擦了擦手,好奇地問徐鹿鳴:“你怎麼把他送走?”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再看到這個人,要不是殺了人,會惹來一堆麻煩,他現在很有想殺人的沖動。
徐鹿鳴握住姜辛夷又在無意識地頂刀鞘的手腕,示意他別犯傻,故意賣了個關子:“下午你就知了。”
“……”
傍晚時分,就在男子疑惑姜辛夷怎麼還不來給他換藥時,一群手持刀劍的捕快,兇神惡煞地踹開房門,一把將他從病房上拖了出來:“孃的,找了兩個月,總算是把你小子給找到了。”
男子一臉的慌亂:“官爺,你們這是做甚,我可沒有犯罪!”
孫曉宗火大地踹了他一腳,正好踹在他的傷腳上:“你是沒有犯罪,因為你就是我們找了兩個月的罪犯!”
男子整個人都傻了:“我就山中一獵戶,怎就是罪犯了!”
郭孝榮仔細端詳他的臉:“好,你說你是山裡獵戶,可老子最近在這一片搜查時,為何從未見過你!”
男子似乎想說些甚麼,郭孝榮不耐煩了:“行了,你那些喊冤的話都留給縣太爺說去吧,兄弟們,把他給我綁起來。”
“是!”這幾個月因為這個人,他們沒少受縣太爺責罵,衙差們心裡憋了一肚子火,下手一點都不輕,不僅五花大綁將他綁得死死的,還用臭布將他的嘴給塞了起來,免得聒噪。
郭孝榮見此間事了,朝徐鹿鳴拱了拱手:“今日之事多虧你了。”
那男子瞪大了眼,一臉不可思議地瞪向徐鹿鳴,眼中的怒火若有實質,一定能將徐鹿鳴焚燒得一幹二淨。
徐鹿鳴無視他的憤怒,朝郭孝榮回拱:“哪裡哪裡,官爺一再要求村裡,見到可疑之人,一定要上報。”
“這人說是獵戶,可我問過附近村子的人,並未見過他。”徐鹿鳴毫不客氣地當人面點評起來,“何況,他一來就要我未婚夫郎給他施能封閉痛覺的針,我未婚夫郎要有這本事,縣裡的郎中也做得,何須龜縮在這鄉下。”
“言之有理!”郭孝榮連連點頭,朝下屬們揮了揮手,“走了兄弟們,待領了賞,咱們再來尋這位小兄弟喝酒。”
衙差們一行人一走,徐鹿鳴朝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姜辛夷問:“人走了,你心裡的鬱氣可消啦?”
姜辛夷不答:“你這樣把人送走,那群官差回去肯定要吃掛落。”
徐鹿鳴:“吃掛落心裡也是爽的。”
郭捕頭他們這兩個月捱了多少罵都沒辦成的事,若暗衛一來就辦成了,那才叫打他們的臉。
如今暗衛被他們當犯人抓回去,人雖然抓錯了,卻間接證明瞭,他們有在用心辦事。
反觀這暗衛出師不利,還讓自己人給抓了,孰強孰弱,高下立判。
況,經此一役,多少也能洗清一點他們在暗衛那兒的嫌疑,再有所懷疑,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來試探。
姜辛夷嘴上沒說甚,但回了藥房見到徐鹿鳴送的那罐半成品酒精,臉上不經意間還是露了點舒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