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風沙大,但山裡兔子還真不少,怕這些兔子把草木都啃光,每年村裡都要組織人手去山上捉兔子,徐鹿鳴對這個熟得很。
只有姜辛夷瞧著桌上那盆明顯遠超野兔子份量的兔肉,看了徐鹿鳴一眼。
徐鹿鳴笑著招呼他:“好久沒做了,你幫我嘗嘗味道。”
姜辛夷沒有拒絕,夾了一塊沒有骨頭的兔肉品嘗,向來挑剔的他,也挑不出絲毫毛病,贊賞道:“不錯。”
徐鹿鳴咧嘴笑,他就知道姜辛夷喜歡,這幾天他刻意觀察了,姜辛夷喜歡口味偏重的菜,正好,前世作為川省人的他也喜歡。
就是可惜,這個世界還沒有辣椒,他拿茱萸和姜調出來的辣味,終究不太正宗。
即使這樣,姜家人也個個吃得額頭冒汗,姜辛夷更是不停地喝水來緩解,但沒有一個人停下筷子。
實在是太好吃了!
“……”
“天天吃野菜,都吃成頭牛了。”
村頭,姜二賴子家,姜二賴子瞧著他婆娘端上來的一碗粥,一碟涼拌野菜,臉色頓時就垮了下去。
他婆娘也不耐煩姜二賴子給她甩臉子,當即甩了回去:“瞎說,你哪有牛值錢。”
要真成了牛,那倒好了,不用做飯給它吃,還曉得下地耕田。
哪像姜二賴子,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兒。
姜二賴子被他婆娘看得一臉不自在:“我這不是沒吃上頓飽飯,使不上勁嘛。”
崔石榴不樂意了:“自己不行,別賴我身上,村裡人誰家不是這樣吃,那人家怎麼有力氣下地。”
她夾了一筷嫩得掐出水的涼拌蕺菜葉:“這玩意兒開了春就不好找了,多少人想吃一口還沒有呢。”
姜二賴子不耐煩了:“誰說村裡人都吃這個了,我今兒去竹林砍竹子,你猜我嗅到了啥。”
崔石榴不在意地吃著飯:“啥?”
“肉香味!”姜二賴子喉結蠕動,“香,我這輩子都沒嗅到過這麼香的味道,比鎮上那些酒樓做的菜還要香。”
崔石榴不信:“你就吹吧你,誰家手藝這般好都能去鎮上開吃食鋪子了。”
“真的。”姜二賴子跟她槓上了,“我們村是沒有這麼好的手藝人,但架不住我們村來了個這麼好的手藝人啊。”
崔石榴頭也不抬:“你說姜大夫的未婚夫?人家是漢子,漢子哪會灶上的活計。”
姜二賴子梗脖:“要是漢子不會灶上活,那縣裡酒樓的大師傅們又從何而來?”
“說不得人家家裡既做瓷器生意,又做酒樓生意,乖乖,”姜二賴子邊說眼珠子轉個不停,跟他婆娘商議,“既然他家那麼有錢,你說我跟他借些錢來花花咋樣?”
姜二賴子想得很好,徐鹿鳴家在涼州,跟他借錢說過些日子還,過些日子徐鹿鳴回了涼州,那錢還不還,還不是他說了算。
崔石榴啐了他一口:“虧你個憨貨想得出來這種作孽的事,人家跟你非親非故的,憑啥借錢給你。”
姜二賴子快速扒完飯,一抹嘴:“試試唄,試試又不吃虧。”
“……”
姜家人吃過晚飯,在院子裡消了會兒食,就各自洗漱回屋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