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麼？
可他還沒說完，那人卻好像聽明白了什麼，又道：“三？界中人，生死有命，皆由本？王掌管。你曾是？三？界中一界之主，想必也？該明白，若有人非要違背這天地倫常，那他必然要付出常人無法企及的代價。”
慕玄臨看？了會兒這人的言語神色，忽然就明白了。
他現？在所經歷的，似乎並不是？當下的時刻。
對？面？那人之所以無視他，打斷他，好像永遠與他錯位，是？因為他們看？似面？對？著面？，可中間隔著的，卻是？無法跨越的溝壑。
也？就是？說，那鬼王此時所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他慕玄臨。
可方才，那人又分？明喊出了他的名字。所以，這難不成是？......
他自己的記憶？
難怪一來到這裡，他便隱隱覺出莫名的熟悉。
一想明白這回？事，慕玄臨立時緘了口，不再言語。反正這對？話已不由現？在的他掌控，他倒要看？看？，這段自己從未涉足的回？憶裡，究竟會發生什麼。
果然，他沒有說話，對？面？那鬼王卻仍開了口。
“慕玄臨，你看？清楚了，這裡是？鬼界。你就算曾是魔界尊主，在本？王面？前，也？與其他人沒有分毫差別。你最好仔細想想，你要回？到魔界，那麼你能給我什麼？”
回？到魔界？這是......
慕玄臨終於明白過來，這是？兩年前他死後，入了鬼界的記憶！
他也？曾有過疑惑，自己究竟如何能夠重？生，可這疑問，沒有一次能得到結果。
兩年前他在後殿醒來，腦中最後的記憶，便是？自己以魂魄之身，在禁堂中守了阿栩整整七日。而這段鬼界中的際遇，就像被人故意抹去一般，從未讓他憶起分？毫。
他正回？憶著，卻見那鬼王不知見了什麼，忽然橫眉正色，從九幽犼背上坐了起來。
鬼王的一頭烏發猛然被什麼力道吹得翻飛，黑紋遍佈的手掌抬起，似乎在生凝一道結界，想將兩人分？隔開來。
雖然慕玄臨看？不見，可他就是？覺得，此時的四周該是？狂風驟起，飛沙走石，是？個？驚天動地的駭人場面？。
就這樣僵持許久，那鬼王這才終於放下手，眼角抽了抽。他倚回？去，嘆道：“罷了。慕玄臨，你修為問鼎三？界，在這鬼界也？難有敵手。是？本？王怕了你。”
“既你寧願以畢生修為與本？王為換，也？要回？得那魔界中去，本？王便給你一次機會。”
“可重？生一事違背輪回？之道，終有代價。覆水難收，許多從前唾手可得之物，你不會再擁有，除非......”
“除非有人甘願以身祭你，憑己身之性命，助你破此難關。”
鬼王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慕玄臨聽得摸不著頭腦。
什麼覆水難收，什麼破此難關，這都是？什麼意思？
可慕玄臨正待再次問個？明白，卻忽然見那鬼王的影子已開始緩緩淡去，變得越發渺小了。
不，不是？那影子在變小，而是？他自己。
他身後，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道，將他拉扯著飛一般退去。
慕玄臨並不願離去。這次不知怎麼歪打正著闖入這段記憶，這機會可遇不可求，叫他如何甘心？一頭霧水地結束。
他伸出手，想抓住什麼讓自己停下來，可四下皆是？茫茫的虛空。
下一刻，身體像是？陡然墜入深淵。慕玄臨被失重？感驚得渾身顫抖，駭然睜開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