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死人傀儡 一個徹頭徹尾的禽獸……
殿內的空氣立時結了冰。
一旁跪著的幾名星淵暗衛愕然抬頭, 一個個眼睛瞪得銅錢似的，愣愣地？看了看尊主，又看看淵十一。
什？麼......玄臨？
玄臨, 慕玄臨？
那個尊主苦苦找尋兩年未果的，那個他們回程時在那淵十一身邊議論了一路的, 前任魔尊慕玄臨？
淵六離得兩人最近，從聽？到那個名字起，神色就只剩下？茫然。他連避諱都？忘了, 只顧直勾勾看向那個身影。
那張臉和那身初出茅廬的功夫, 怎麼看都？是淵十一，如何會是慕玄臨，怎麼可能呢？
“淵十一”從方才開始, 就未發一言。可等淵六晃了晃腦袋再看之時，那人已抬起了頭。
那赫然已不再是淵十一相貌平平的臉。
真是那上一任的尊主, 慕玄臨。
“你, 你......”淵六囁嚅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可惜，他現在有多驚愕，又或有多恐懼，在這空曠寂靜的大殿之上，根本沒有人關心。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另外兩人身上。
蕭景方才輕飄飄喊出那個名字, 就朝那半跪的身影踱去。他面上風輕雲淡, 可甫一看到那張面孔, 胸中心緒仍是翻湧而起，攪作了一團。
他們兩個，曾經？竹馬之交, 在垂髫的年歲裡幾乎形影不離。這張臉，幾乎就像烙印在蕭景的腦海中那樣，總也揮之不去。
可如今，他也已有兩年多沒再見過？這個人了。
胸中湧起的那些說不清的心緒，究竟算什？麼？
是見到這人就下？意？識湧出的翻滾的妒恨，還是埋藏多年的殺母血仇？
亦或是，再次看見這張本該入了輪回的面孔，終於再壓抑不住的隱隱恐懼？
蕭景也說不明？白。他從鼻間哼笑一聲，似乎喘了這口氣，那團亂麻就能被通通拋到腦後，再不會打斷他思緒似的。
“玄臨啊，你還記得，你曾送給我一件寶貝麼？”
慕玄臨仍沒有動，不答話？，也不看他。
蕭景並？不在乎，只在這樣的靜默中，忽然抬起了手。只聽？“錚”的一聲響，灼灼銀光從眾人眼前倏忽而過？，霎時間飛到他手裡來。
那是一柄劍。
“這柄懸夢劍，是你當初送給我的生辰禮。”
蕭景將寶劍握在手中，十分珍重似的，捧著細細端詳起來：“你那時還說，此劍在，一如你在。”
“原來你沒有騙我。你看，方才你一來到這星夜殿，它？立刻就告訴了我。”
蕭景說著，把那寒光湛湛的寶劍橫在慕玄臨眼前，只想讓人看得更清楚些。
那劍越是嚮慕玄臨靠近，抖動得越是厲害。此時它？被放在人面前，更是嗡鳴著震出了殘影，幾乎就要脫出蕭景的手去。
蕭景看著手中劍，忽然笑了。
“玄臨，你知道麼？這兩年間，我一看見這柄劍，就會想起你。次次我將它？握在手裡，都？恨不得直接將這劍身折斷。可每次，我又都？勸住了自？己，因為我要留下？它？。”
“我留著它？，就是為了等到你回來的這一天，它？會認出你。你看，它？可是為你而留......”
他未說完，就見慕玄臨猛然抬起頭。
“那便成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