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沒事,現在就去。”
待兩個人?到?了樓上,見於非白正坐在露臺的蒲團之上,手旁是一張矮桌,上頭放著一樽小巧精緻的酒壺。
慕玄臨嗤笑道:“我道什麼要事,合著是叫我來喝酒的?”
於非白本來望著樓外錦簇的燈火,聽聞此?聲,才回?過頭。
“怎麼,在外奔波了這麼久,現在終於能坐下來靜靜喝一壺酒,這不算要事麼?”
慕玄臨在他對面坐下來,見旁邊還有一個蒲團,顯然是給青栩備好的。
他拉人?坐下,眼神看著於非白斟酒,先是道:“於非夜如何??”
於非白聞言,提著酒壺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酒水灑出來幾滴,落在木桌上,映著樓外燈火尤其顯眼。
“沒如何?,易之幫著看過了。多虧了慕尊主,那毒性雖沒有褪去,卻也?並未惡化。”
“那便好,”慕玄臨說著,抿了一口杯中酒,“但現在妖聖不省人?事的訊息,靈境族人?還並未知曉吧。”
於非白搖搖頭:“沒有。顧沖挾主號令萬妖,一旦傳出去,立刻就會變作?眾矢之的。所以於非夜中毒之事,除心腹外,他不會叫別人?知道。”
“只是,靈境到?底不能無?主,我的動作?須得快些了。”
慕玄臨道:“你要登那妖聖之位?”
於非白抬眼笑了:“那慕尊主說,還有誰能比我更合適?”
兩個人?對上視線,笑一下便知對方何?意。兩樽酒杯相碰,而後雙雙被?一飲而盡。
慕玄臨將杯子放下,道:“你們妖族的酒,不烈。”
於非白仍然笑著,這次卻忍不了:“哦,你想喝烈的?巧了,我這正有好酒,必要讓你嘗一嘗,否則我妖族的名聲今晚就該不保。”
他抬手,一旁侍從心領神會,不一會兒便搬上來個半人?高的壇子。
慕玄臨看著於非白臉上的笑,不知為何?,覺得那笑容與方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絕沒有殺意,但是好像多少有點......惡意。
於非白給他斟上新酒,口中邊道:“此?酒可不止一個‘烈’字,它還......”
可不等他說完,慕玄臨身旁暗處,忽然伸過一隻蒼白的手來。
青栩方才一直安安靜靜,這次卻比誰動作?都快。
“於公子,尊上傷口未愈,青栩代飲。”
於非白雙眼睜大了些,趕忙伸出手:“唉!——”
可他就只來得及“唉”這麼一聲,就見青栩一仰頭,喉結滾動,一杯酒在頃刻之間已然下肚。
“......”
慕玄臨在一旁並未出聲阻止,只看著青栩這一串幹脆利索的動作?,笑眯眯出神。
其實他還從未見過青栩飲酒的樣子。從前喊青栩陪他喝酒,這個人?就真的只是靜靜呆在一旁,單純地完成“陪”這個單一枯燥的任務。
而青栩酒量究竟如何?,更是慕玄臨不曾瞭解的事情。
於非白客氣著又?倒了兩杯,青栩也?不再多言,通通舉杯幹了。可就算如此?,慕玄臨仍舊一聲未出。
他即使不願承認,卻也?清楚,自己心中那種隱隱躁動的期盼。
阿栩若喝醉了,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