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瑾寧心一緊,想起自己還沒和父母提過盛熠家裡的情況。
他父母大部分時間都在熱帶雨林裡,經常聯系不上,偶爾互相報個平安,鐘瑾寧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說這些。
盛熠道:“阿姨,我祖父抽雪茄。”
“好好。”鐘英溫聲應,“我們有同事是本地土著,他給我們介紹過一家質量很好的雪茄店。”
好在只問了這一句盛熠的家人相關,鐘英女士很快提起了其他話題,鐘瑾寧問了他們訂的航班在哪天,認真記下了。
通話結束通話以後,盛熠道:“哥哥,阿姨和叔叔回國住哪裡?”
“爸媽一般是在這邊住幾晚看看我,然後回姥姥那兒。”鐘瑾寧道,“書房裡可以佈置個小床,可能要委屈你和我擠擠了。”
盛熠只懂什麼叫有情飲水飽,哪懂什麼叫委屈,臉上的笑容透著股傻氣:“不委屈,和哥哥住哪裡都不委屈。”
回國的航班在下週五晚上,鐘瑾寧打算提前把書房的小床給佈置出來。
盛熠跟著他一起過去。
因為小床佔空間,平時不用的時候是拆了收起來放在雜物間的。
兩個人先把書房裡的桌椅重新調整了佈局,騰出一片空地來,然後把雜物間的零件搬過來,一起重新組裝木床。
盛熠平時喜歡做模型,和鐘瑾寧一起擰螺絲搭木床更是毫無怨言,樂顛顛地忙活了小半小時。
這張木床被他們擦過一遍灰塵,鋪上了床墊和床單,靠牆擺放。
少年坐在床邊,用手比了比,規劃:“哥哥,到時候你睡裡面,我抱著你睡外面,要是不小心翻身擠下床,我給你當墊子。”
鐘瑾寧無奈道:“我的睡相很安分,是你要乖一點才對。”
他睡著以後,一般安安靜靜不怎麼動,反而是盛熠睡著了還會無意識地來纏著他、拱著他,手腳都不怎麼守規矩,稱得上在耍流氓。
偏生被叫醒後,少年還是一臉無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茫然模樣,讓人不忍心斥責。
盛熠爭辯:“睡著以後,我的身體不受我的控制,不是我的主觀故意。”
又小聲嘟噥:“而且不能怪我,是哥哥太好抱了……”
鐘瑾寧聽清了,眉尖一揚:“原來是我的錯?”
“怪我怪我、是我的錯,我面對哥哥的定力太差了。”
盛熠討好道歉,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輕輕一拉。
鐘瑾寧毫無防備,猝不及防之下身形傾斜,跌坐在盛熠的腿上,被他一把抱了個滿懷。
盛熠望著他,笑得有點痞,躍躍欲試:“哥哥,我們要不要試試這張小床結不結實?”
鐘瑾寧的耳根紅了,扶著盛熠的肩膀想站起來:“不行,要是床散架了,時間這麼趕,還得重新去買一張。”
少年的手臂卻牢牢地圈抱著他的腰身,蠻不講理,不肯讓鐘瑾寧起身,又開始賣可憐:“可是哥哥,下個週末,你又沒有時間陪我了。”
鐘瑾寧臉熱:“下個週末不行,我們還有下下個週末……”
盛熠胡攪蠻纏:“我不要,我就要哥哥把我們的週末時間提前賠給我。”
鐘瑾寧沒轍:“你真是……”
他低下了頭,眉眼間含著縱容的柔軟笑意,輕輕吻上少年的唇角。
有什麼辦法呢?
畢竟這是他自己心甘情願領回家的小男朋友。
小床搖搖晃晃起來。
書房的薄紗窗簾純白夢幻,被微風吹動,鼓起又落下,掩住一室旖旎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