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熠的眉眼鋒利,眸底壓抑著戾氣:“如果哥哥敢先離開,我會毫不猶豫地跟著你走,死在一起、葬在一起,化成鬼魂也要在一起。”
鐘瑾寧被嚇住了,茫茫然道:“也、也不用吧?就算真的有這麼一天,你比我小,後面還有更好的人生。”
盛熠的語氣偏執:“不可能。離開了哥哥,我的世界也會停止運轉。”
鐘瑾寧的心髒顫動起來,啞了口:“你怎麼……”
“那哥哥呢?”
盛熠問:“如果我有一天先離開,哥哥傷心了一段時間,會投進另一個人的懷抱,像曾經哄我一樣,去哄那個人嗎?”
“我不知道。”
鐘瑾寧如實道:“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我不知道離開了你,後面會不會遇見再一個喜歡的人。”
但更有可能的是,這個世上不會出現比面前的少年讓他更心動的人了。
幼稚、霸道,有時會蔫壞蔫壞地裝乖,像個壞學生,看起來對這個世界什麼都不在意。
但全心全意都是他,愛意赤誠又坦蕩,看向他的每一次眼神,都在熱烈告白。
對他來說,盛一是獨一無二的。
“我知道了。”
盛熠的手指攥緊方向盤,手背繃起猙獰的青筋。
他重新看向前方,面無表情地重新發動車輛。
鐘瑾寧忐忑地問:“你生氣了嗎?”
盛熠道:“是,我在生氣。我想開車,不想和哥哥再聊這個事了。”
“……好吧。”
鐘瑾寧隱隱能知道盛熠為什麼生氣,但是又找不到更好的回答。
好在盛熠雖然沉著臉,但是開車依舊平穩,到達公寓的時候是下午三點。
車的後備箱被姥姥讓他們帶走的東西給塞滿了,鐘瑾寧和盛熠走了兩趟才帶回公寓,還給姥姥報了安全到家的訊息。
盛熠把裝著泥土的花盆放在陽臺上,神情淡淡的。
鐘瑾寧看不出盛熠在想什麼,猶豫了下,道:“盛一,我們談談。”
盛熠看向他,道:“好。”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鐘瑾寧試探性地去牽盛熠的手。
盛熠反手握住,手指強硬地相扣,透著不容逃離的佔有慾,問:“哥哥想和我說什麼?”
“我知道車上提起的話題是讓人不愉快的,但這只是一個假設,是一個沒有發生的情況。”
鐘瑾寧努力講道理:“就像是一對伴侶在領證結婚前會坐下來商量,假定他們有一天離婚了,財産怎麼分割,這不代表他們不相愛了。”
盛熠啞聲道:“我不想聽這種假設,我只想聽哥哥說喜歡我、愛我。”
鐘瑾寧思考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