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常年在有錢人家帶孩子的保姆,她深知面子對於這些有錢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她在上戶前就對裴家的情況掌握清楚了,裴敘不是裴毅的親兒子。
在她看來,裴毅之所以收留裴敘,只不過是看在已故哥哥的情分上罷了。
裴毅對她事無巨細地叮囑,也只不過是因為裴毅對保姆要求高。
不是親兒子能有多疼愛,況且那孩子性格也不討喜,整天板著一張臭臉,一點禮貌都沒有。
到此時此刻,她才深知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女人瞪著面前的兩人。
裴毅小肚雞腸,他老婆看著人模狗樣的,實際上摳的要命,把她辭退後給了一筆補償金沒過幾天又問公司拿了回來。
工作沒了就算了,憑什麼補償金也拿走。
她可是無緣無故被他們辭退的,是他們先違約。
她今天過來也是存了心的要給他們不痛快,這片別墅區住的都是有錢人,她倒要看看裴家還要不要臉。
派出所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是真真切切地覺得害怕了,她沒想到自己避開了所有的監控,卻還是有遺漏。
居然還有證人的證言作證,讓她無從狡辯。
手機“啪嗒”落在地上,保姆囂張的氣焰被熄滅,她徹徹底底的後悔了。
裴毅全程冷笑,對她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嗤之以鼻。
“裴先生,求你不要起訴我,我,我家裡還有孩子要養,我爸媽年紀也大了......我不要賠償金了......”
晚了。
保姆這會兒是真的腿軟倒在地上起不來了,想到自己可能要坐牢就不停地冒冷汗。
“我又沒有打他,只不過...只不過......”
裴毅雙手抱胸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
“是誰報的警?”身穿警服的男警察問道。
沈民宴指了指地上,說:“是我報的警,這個人妨礙我們正常通行了,麻煩你們把她帶走。”
警察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婦人,詢問了她堵在路中間的緣由。
保姆自然是說不出一句話來,華昭走過去解釋了一下。
知道這個婦人是虐待僱主孩子的保姆後,兩個民警警告她趕緊離開,否則他們就要採取強制拖離手段了。
保姆整個人都蒙了,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我不就是跟他說了幾句重話嗎,我也沒說錯啊。
裴先生,我跟您道歉,我給您磕頭,我一家老小都指著我的工資生活,要是我坐牢了,我的家人可怎麼辦吶!”
她後悔了,恨自己嘴巴為什麼不嚴實一點,說僱主壞話的時候會被聽見。
人群中忽然走出來一個孩子。
裴敘走到叔叔的身邊,牽住他的手。
保姆在看見他的一瞬間眼神發亮,跪著過去二話不說就在他面前磕頭。
“七七,阿姨錯了,求求你原諒阿姨吧,阿姨真的知道錯了。”
她頂著血肉模糊的臉往前爬,想要伸手抓住裴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