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經歷什麼呢,偷孩子的人窮兇極惡,手段陰狠,他是不是早就凍死了,他甚至都還沒有感受過這個世界。
小小的嬰孩,在那樣的天氣是怎麼活下來的,小手小腳被凍得發青發紫......
閉上眼,嬰兒孱弱的哭聲像是小貓叫一樣,又或許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
她的孩子,她都還沒有見過她的孩子。
連名字都沒有取,一口奶都沒有喝過。
憑什麼,憑什麼她的孩子要遭這種罪,她這輩子都沒有做什麼錯事,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和她的孩子。
三年來,這些虛無的幻想一點一點蠶食她的精神世界。
褚瑩掐著自己的手心,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嚇到宥宥。
褚瑩,你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才來見宥宥的,宥宥過得很好,能跑能跳,長得很可愛也很乖......
三年來的每個夜晚,褚瑩有一半的時間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一半的時間都在做噩夢。
有很多次她甚至想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她還算什麼媽媽?
她也曾夢見一團白色的虛影,用虛弱稚嫩的童音質問她:
“媽媽,你把我帶到這個世界,為什麼不好好愛我。”
“媽媽,你不愛我,我也不想讓你當我的媽媽了。”
“媽媽,我很疼,我身上好冷,肚子也好餓,我能吃一點好東西嗎?”
“媽媽,我身上為什麼沒有穿衣服,別的嬰兒都穿了很暖和很柔軟的衣服,很漂亮的小衣服,我也想要。”
“媽媽,你好像忘記給我取名字了,沒有名字的孩子就是沒人要的孩子。”
“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媽媽,好冷呀,我想你抱抱我。”
......
“媽媽,我走了。”
沒有臉,沒有四肢,一團白白的虛無,每天都會出現在她的夢境裡。
褚瑩輕生的念頭是被沈民宴給攔住的,高大的男人跪在她的面前,通紅著雙眼,字字泣血:“我會找到孩子的,褚瑩。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也不知道是在騙她還是在騙自己。
褚瑩曾經問自己,她對沈民宴是恨嗎?
答案是恨過,明明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明明他已經賺了那麼多錢,有了那大的權利,為什麼不肯把多一點的精力放在家裡。
如果沈民宴再仔細一點,孩子或許根本不會丟。
自那以後,沈民宴出現一次都是對她丟了孩子的再次淩遲。
離婚是她提的,在孩子被偷,她從重症監護出來的一個月後。
“我們離婚吧,沈民宴。”
沈民宴狼狽地沒站住,踉蹌了一下。
他的妻子被折磨得只剩下皮包骨頭,拖著一副半死不活的身體,用接近絕望和麻木的眼神看著他。
良久後,沈民宴的眼尾落下一滴淚,緩緩點頭道:“好。”
不複婚,生父生母都不是完美人設。因為真的沒那多人是完美的)
棄文不必告知,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喜歡的那一本。
寫文不易,也請手下留情勿打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