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放下筷子,拿出那幾個探測器擺在桌上,硬著頭皮開始解釋:“我們先把這幾個裝置放到周圍幾個制高點,覆蓋範圍大概三百米。具體的安裝位置嘛......”
“還在想對吧?”黎歌毫不留情地打斷,語氣中帶著一點嫌棄。
“......對。”蘇秧嘆了口氣,“這地方太荒,我得實地走走看才知道哪些點最合適。”
黎歌看著她那副被逼到牆角的樣子,心裡一陣好笑,但表面上依舊繃著臉:“行,既然你主打一個‘靈活應對’,那到時候出問題你別怪我沒提醒你。”
蘇秧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黎主管,這都末世了,咱能不能稍微放鬆點兒?吃頓飯都這麼嚴肅,你不累啊。”
“累。”黎歌毫不猶豫地回答,隨即冷冷一笑,“但跟你的計劃比起來,我覺得更累的是善後。”
一句話讓蘇秧頓時啞口無言,只能舉起雙手投降:“行行行,您是老大,我全聽您的。咱們吃完飯就邊走邊補計劃,這總行了吧?”
黎歌這才低頭繼續吃飯,但嘴角隱隱帶著一抹得逞的笑意,黎歌攪了攪碗裡的飯,她攪了攪碗裡的飯,忽然抬頭看向蘇秧:“你那監控裝置,真只是為了‘監視周邊危險’這麼簡單?”
蘇秧聳了聳肩,表情輕松:“不然呢?你也看到了,周圍安靜得不像話。萬一哪天冒出來點什麼,我們起碼得有個提前預警的手段吧。”
黎歌放下筷子,雙手交叉靠在桌邊,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她:“聽上去有點道理,但我怎麼總覺得,你沒把全部的實話說出來?”
蘇秧笑而不語,只是夾了一筷子辣椒炒肉放進嘴裡,咀嚼得慢條斯理。
黎歌盯著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會兒,似乎在衡量她的可信度。過了幾秒,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我也懶得跟你較真。說吧,什麼時候動身?”
蘇秧聞言,眼底掠過一絲輕松的笑意:“黎主管果然雷厲風行!吃完飯就出發吧,早點搞定早點回來。”心裡還在竊喜,300米而已,有黎歌一起幫忙,這次系統的兩枚手雷說不定還能攢下來以後用。
黎歌翻了個白眼,重新拿起筷子:“好,別廢話了,快吃。”
烈日當空,炙熱的陽光烤得地面都在發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幹燥的塵土味,混雜著血腥氣息。楊建樹四人狼狽地沿著街道奔跑,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淌,衣服早已濕透,身後是一群咆哮追趕的喪屍。
那群怪物在烈日下動作不減,反射著詭異的慘白光澤。
幾人滿身是汗,揹著大盒小盒的藥品,步伐越來越沉重。楊建樹咬牙,猛地將一旁的鐵架推倒,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撞擊聲,暫時擋住了追趕的部分喪屍。
楊建樹喘著粗氣,將身上的物資袋扔給跑在前面的短發女生,隨手抓起一旁的鐵杆:“項梓!我想辦法拖住喪屍!你們帶著藥趕緊回基地!”
項梓急了,紅著眼大喊:“楊隊!你幹什麼!”
楊建樹沒有回頭,又從旁邊找了一根鐵杆狠狠一揮,砸倒一旁的鐵架,試圖阻擋追上來的喪屍,聲音低沉卻堅定:“聽我的!藥比命重要。別廢話,走!”
羅文光狠狠咬牙,扯著項梓的衣服就往前拽,指著前方的路對剩下兩人吼:“快走!再墨跡,咱們全得死在這!”
幾人揹著沉重的藥品包,咬牙拼命奔跑,但項梓的目光卻始終不甘地瞟向身後楊建樹的背影。他的身影已漸漸被越來越多的喪屍淹沒,只剩下一根鐵杆在烈日下閃著微光。
身後的咆哮聲越來越近,宣蓉蓉喘著粗氣跑在隊伍後頭,滿臉焦急:“不行!我們現在離基地太遠了!這裡離早上那家旅館不過兩公裡,我們回旅館!那兒不是不會被喪屍攻擊嗎?至少能喘口氣再想辦法!”
“旅館?”項梓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一沉,連忙反駁:“不行!這麼大波喪屍過去,會連累旅館裡的人!那兩個姑娘明擺著沒幹系,憑什麼把她們拖下水?”
宣蓉蓉滿臉通紅,喘著粗氣,咬牙頂了回去:“那現在呢?我們連命都快沒了!藥帶不回去有個屁用!總比我們全死在這兒強吧!”
跑在中間的羅文光喘息著插話,聲音低沉:“項梓,冷靜點。她說得沒錯。昨天我們親眼看見喪屍根本進不了旅館的範圍。你覺得,那兩個人是普通人?”
項梓怒瞪他一眼,眼裡透著一股不甘:“那可不是幾十隻喪屍!這是喪屍潮!萬一她們頂不住怎麼辦?我們就這麼害了人?”
“可現在我們能頂得住嗎?”宣蓉蓉聲音更大,眼裡湧著淚光,“要麼賭一把,要麼全死在這,你選吧!”
羅文光也跟著說道:“蓉蓉說得有道理,楊隊連命都不要,也要咱們把藥帶回去,咱們總不能把命也丟這吧!”
項梓臉色難看,烈日下的光芒刺得他睜不開眼。她抬頭看了一眼通往旅館的小路,那方向確實是最近的避難點。項梓想到被喪屍淹沒的楊建樹,攥緊拳頭,指節泛白,狠狠道:“走!先去旅館!到了地方再跟她們解釋,這次是我們欠她們的!”
幾人不再爭論,迅速拐進通往旅館的小路。背後喪屍的咆哮聲越來越近,灼熱的陽光讓每一步都像踩在火上。
喪屍的咆哮聲越來越近,彷彿死神的腳步在耳邊回蕩。宣蓉蓉一邊跑一邊低聲祈禱,手緊緊抓著肩上的藥品包,心裡像揣了一塊大石頭:希望蘇秧和黎歌真有她們看起來那麼厲害吧,否則這次我們真是拿命在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