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問青終於捨得起身,披衣時肩頭滑落一片昨夜的海棠,我彎腰拾起,卻被他扣住手腕輕輕一拉。
“說好今日去看白梅。”他將花瓣別在我發間,銅鏡裡交疊的身影,映著滿室溫柔。
“但是因為你賴床,已經到了下午。”
推開雕花木門的剎那,已經是下午了。
如果問青起早一點,應該能看到庭院裡新抽的柳枝垂在石階上,沾著晨露的花苞在風中輕輕搖晃。
這時,他牽著我的手穿過迴廊,腕間劍穗與我衣袖相纏,驚起滿地碎金般的陽光。
“這個時間點了,我們才來看花,會不會不合適?”我抬頭望著他。
他沒有回答,只是輕笑了一下看向後山。
遠處後山的白梅,一定開得正好。
而此刻掌心相貼的溫度,比任何春光都要熾熱綿長。
行至白梅林時,太陽恰好在半山腰。
處
千株新桃開得穠麗,粉白花瓣在風中簌簌而落,他忽然停步,指尖撚起落在我眼睫上的花瓣,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別動。”
“我沒動。”
溫熱的呼吸掃過臉頰,我仰頭望著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心跳聲幾乎要蓋過林間鳥鳴。
他卻突然俯身,唇擦過我的唇角,輕輕銜走那片花瓣。
我臉頰發燙,伸手要推他,反被他握住手腕按在梅枝上。
身後是盛放的花海,身前是他帶著笑意的目光,呼吸交織間,他的拇指摩挲著我腕間脈搏:“徒兒心跳得這樣快,是被白梅迷了眼,還是……”
話音未落,我踮腳偷偷地吻住他的唇。
“喜歡你。”
林間風聲驟然溫柔,滿樹桃花似也羞紅了臉,紛紛揚揚落在交纏的發絲間。
他攬住我的腰將人帶得更近,褪色劍穗垂落,掃過我腰間敏感處,惹得我輕顫著埋進他懷裡。
遠處傳來幾聲婉轉鳥鳴,卻驚不散這被白梅釀醉與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