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懷硯倒了杯水遞過去。
“阿姨，喝點水冷靜一下。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我們三個是真心相愛的。”
夏母沒接水杯，而是站起來走到夏清面前。
“清清，看著媽媽的眼睛告訴媽媽，你是自願的嗎？沒有被強迫？”
夏清抬起頭，眼眶泛紅但眼神堅定，“媽，我是自願的。”
“我…我愛他們倆。”
夏母倒吸一口冷氣，踉蹌著後退一步，跌坐這沙發上，她扶著額頭嘴裡不停的喊著“天吶。”
“媽…”夏清想上前，卻被池澤笙一把拉住手腕。
“讓她緩緩。”池澤笙低聲道，目光卻始終沒離開夏清的臉。
夏母抬起頭，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嘴唇顫抖著，“清清…媽媽不是反對你喜歡誰，可是這…這實在是…”她的聲音哽咽了，抬手抹了把眼角，“你讓媽媽怎麼接受啊？”
夏清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
他從來沒見過母親這樣。
池懷硯默默走到廚房，倒了杯溫水，又往裡面加了一勺蜂蜜。他記得夏清說過，夏母心情不好時喜歡喝點甜的。
“阿姨，你先喝點水。”池懷硯將水杯輕輕放在夏母面前的茶幾上，聲音溫和。
夏母沒有碰那杯水，只是抬起頭，目光在池懷硯和池澤笙之間來迴游移，“你們兩個…真的都喜歡我家清清？”
“是。”池澤笙毫不猶豫地回答，他的眼神很堅定。
池懷硯則蹲下身，與坐著的夏母平視，“阿姨，我知道這很難理解，但請您相信，我們對清清的感情都是真的，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包括我自己。”
夏母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她伸手撫上池懷硯的臉，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懷硯啊…你一直都是個好孩子…可是這種事…”
她的目光又轉向自己的兒子，夏清站在那裡，眼眶通紅，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像個做錯事等待懲罰的孩子。這個模樣一下子擊中了夏母的心，從小到大，每當夏清害怕或難過時，總會不自覺地做這個小動作。
“過來。”夏母朝兒子伸出手，聲音突然柔軟下來。
夏清幾乎是撲過去的，跪在母親面前，把臉埋進她的膝蓋，“媽…對不起…”
“傻孩子…跟媽媽道什麼歉…”她的手輕輕撫摸著夏清的頭發，手指梳過夏清柔軟的發絲，“媽媽只是…只是擔心你啊…”
池澤笙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喉結上下滾動。池懷硯對他使了個眼色，兩人默契地退到廚房，給母子倆留出空間。
“媽，我知道這很荒唐…”夏清抬起頭，臉上掛著淚痕，“可是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很快樂…”
“清清，你知道媽媽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夏母用拇指擦去兒子臉上的淚水，長長地嘆了口氣。
夏清搖搖頭。
“就是希望你能幸福。”夏母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從小到大，你總是太在意別人的感受，把自己的需求放在最後。媽媽一直怕你委屈自己…”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變得深遠，“可是現在，你終於學會為自己著想了，甚至敢做出這麼…驚世駭俗的決定。”
她苦笑了一下，“媽媽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呢？”
夏清握住母親的手，“媽，我不是一時沖動。我們…我們已經相處很久了，考慮過所有可能遇到的問題…”
廚房裡，池澤笙靠在冰箱上，透過門縫看著客廳裡的母子倆。池懷硯站在他身旁，手裡無意識地轉動著那枚還沒送出去的求婚戒指。
“她會同意嗎？”池澤笙低聲問，眉頭緊鎖。
池懷硯的目光落在夏母輕撫夏清頭發的手上，“會的。只是需要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