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幾天了
病房裡的空氣瞬間凝固。池懷硯和池澤笙同時屏住呼吸,兩雙眼睛緊緊盯著夏清的反應。
夏清的眼睛微微睜開,視線在兩個男人之間來迴游移。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池懷硯臉上,又轉向池澤笙,最後又回到池懷硯身上。
“我…是不是還在做夢?”夏清的聲音虛弱而困惑,他艱難地抬起手想要揉眼睛。
池懷硯立刻握住他的手,“別亂動,還在輸液。”
池澤笙則後退一步,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左臉的疤痕。這個細微的動作引起了夏清的注意。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道疤痕上,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個疤他記得,是池澤笙臉上的,可是怎麼會出現在池懷硯臉上。
“阿硯…你的臉…”
池懷硯迅速擋在兩人之間,溫柔地撫上夏清的額頭,“你燒糊塗了,先休息。”
“可是…”
“噓。”
池懷硯的手抵在夏清唇上,輕輕的將他攬起溫柔的拍著他的後背哄他睡覺。
夏清最終還是抵不住腦子的睏倦,又閉上了眼。
“等你好了…”他低聲承諾,“我們會告訴你一切的。”
窗外,一隻麻雀落在窗臺上,歪著頭看了看病房裡的景象,又撲稜著翅膀飛走了。
時間過的很快,等夏清的病完全好時也到了他要離開的時候了。
“回來的時間也太短了,都沒好好陪你吃幾頓飯。”夏父夏母送他到的機場,拉著他的手滿是不捨。
“還有工作呢,沒辦法。”夏清笑了笑,目光卻不自覺地往四周掃視,像是在尋找什麼。
他特意沒讓池懷硯今天來送他,就是怕與夏父夏母撞上,畢竟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說這段複雜的關系。
“好了好了,孩子都這麼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夏父看出他的不自在,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到了記得報平安。”
“嗯。”夏清點點頭,給了父母一個擁抱,“你們回去吧,我進去了。”
轉身走向安檢通道時,他的餘光忽然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機場二樓的咖啡廳裡,一個戴著黑色棒球帽的男人正靜靜地望著他。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夏清也能認出那雙眼睛。
阿硯!
他果然還是來了。
夏清的腳步微微一頓,眼角彎了彎,抬起手悄悄的對他揮了揮。
進入候機室時,夏清還有些傷感,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總不能一直讓阿硯過去找他。
對了,暑假…
夏清剛有些激動起來,下一秒就立刻想到了池澤笙,瞬間又洩了力。
也不知道他出差還要多久回來。
候機室的玻璃窗外,飛機緩緩滑行。
池懷硯還保持著一個姿勢站在原地,餘光瞥到身旁出現一個黑影,他沒有回頭。
“看夠了嗎?”
直到身旁傳來一到冷冽的聲音他才回過頭,池澤笙同樣帶著黑色棒球帽,只是帽簷壓的更低,遮住了左臉的疤痕。
“你來幹什麼?”池懷硯語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