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先來
夏清從床上爬起來,被突如其來的墜落感弄得有些懵。
絲帶在掙紮中已經松脫了大半,透過縫隙能看到朦朧的光影,不過房間似乎沒有開燈,他只能看見面前有一團模糊的黑影,他下意識伸手想要徹底扯下遮擋,卻被一隻微涼的手掌按住。
“別急。”池澤笙貼著夏清的耳朵,說話間氣息噴灑在上面,“我喜歡看你戴這個的樣子。”
夏清一頓,被他直白的反應弄得臉紅,也不知道阿硯到底是從哪學的這些話,明明不像是他會說的。
他猶豫著把手放下,不在執著於摘掉那層布。
“真聽話啊。”
似嘆慰又似不滿的語氣傳到夏清耳裡,他有些不解,不明白阿硯為什麼這麼說。
池懷硯剛從門外進來,這句話自然也傳到了他的耳朵,他知道這是池澤笙故意說給他聽的。
他沒理會池澤笙的陰陽怪氣,只是把目光都放在夏清身上。
池澤笙直起身來,鬆了鬆領口的扣子,藉著窗外那一點月光與池懷硯對視上,略帶攻擊性的目光收斂了點,轉而變成一個詢問。
誰先來。
池懷硯的視線在池澤笙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將目光移向夏清,他緩步走向床邊,答案不言而喻。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勾勒出夏清半遮半掩的輪廓。他單膝跪在床沿,伸手撫上夏清的臉頰,指尖能感受到對方輕微的顫抖。
“別怕。”池懷硯的聲音比平常低沉,帶著些安撫的意味。
池澤笙臉色陰沉的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任何男人在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躋身於其他男人身下時,心情都不會太美好。
他也是如此,可是卻又不想把視線移開,強忍著怒氣將夏清的反應看在眼中。
池懷硯的手指輕輕滑過夏清的臉部輪廓,從眉骨到鼻樑,再到微微張開的唇。夏清能感覺到他的指尖在輕顫,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
“阿硯…”夏清小聲喚他,聲音因為眼前的絲帶遮擋而顯得更加柔軟無助。
“我在。”池懷硯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溫熱的呼吸灑在敏感的耳廓上,“等會不舒服了就告訴我,好嗎”
夏清點點頭,他在池懷硯的身邊很放鬆。
柔軟的床榻下陷,夏清被放倒在床上,深黑的被褥愈發突出他白皙的肌膚。
“我要吻你了。”聲音帶著溫柔的剋制。
話音剛落,唇上傳來溫柔的觸感,夏清不自覺的追隨著這個吻,雙手摸索著攀上池懷硯的肩膀,這個動作似乎鼓勵了對方,很快便加深了這個吻,但依然保持著讓夏清舒適的節奏。
一吻結束,夏清還有點意猶未盡,他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笑,“別急,我們還有一整晚的時間。”
夏清因這直白的話語紅了耳尖,他抿了抿唇,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身下的床單。
絲帶遮擋下的視野一片黑暗,其他感官卻被無限放大,他能聞到池懷硯身上熟悉的味道,能感覺到對方修長的手指正沿著他的鎖骨緩緩下滑。
夏清輕輕顫了一下。
“冷嗎”池懷硯立即停下動作,手掌覆上他裸露的胸口,體溫透過掌心傳遞過來。
夏清搖搖頭,隨即意識到對方可能看不見,便小聲道,“不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