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江知瀾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夏清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他這才意識到，江知瀾根本不知道他會來。
“敘白他…”江知瀾突然明白了什麼，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店內的音樂聲、交談聲彷彿都遠去了，夏清只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他艱難地邁出一步，又一步，最終站在了江知瀾面前。
“瀾瀾…”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對不起。”
江知瀾抬起頭看他，眼眶泛紅，卻倔強地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三年零四個月。”江知瀾輕聲說，“你連一條訊息都沒發過。”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紮進夏清心裡，他低下頭，眼淚砸在桌面上。
“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所以你就選擇消失？”江知瀾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夏清，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夏清的肩膀微微發抖，說不出話來。
江知瀾深吸一口氣，突然站起身：“算了，都過去了。”
“等等…”夏清慌忙抓住他的手腕，“…再給我五分鐘，我們聊一聊好嗎…”
江知瀾最終還是坐了下來。兩人相對無言，空氣中彌漫著微妙的沉默。
夏清低著頭，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尖都泛了白。
“不是說要聊嗎？”江知瀾終於開口，聲音有些啞，“怎麼不說話？”
夏清抬起頭，眼眶通紅：“對不起…”
“我不想聽這個。”江知瀾皺眉打斷他，“如果只是道歉，那我現在就走。”
夏清咬住下唇，一時語塞。
“你沒話說，那我說。”江知瀾深吸一口氣，側頭看向窗外，“這些年…那些禮物，是不是你送的？”
夏清猛地抬頭，瞳孔微微放大。
“每年我生日寄來的畫具，搬家時收到的匿名賀卡…”江知瀾盯著他的眼睛，“是不是你？”
夏清的睫毛顫了顫，輕輕點頭。
江知瀾突然笑了，笑容裡帶著幾分苦澀：“我就知道…”
“我…”夏清聲音哽咽，“我不敢聯系你，但又放心不下…”
“所以就用這種方式？”江知瀾的聲音突然提高，引得鄰桌客人側目，他又壓低聲音，“夏清，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你把我當朋友嗎？”
夏清被問得啞口無言。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麼嗎江知瀾自嘲地笑了笑，“每次收到禮物，我都會想，會不會是你…然後就會忍不住去查快遞單號，查寄件人資訊…”
“可每次都查不到。”江知瀾的聲音越來越輕，“就像你這個人一樣，消失得幹幹淨淨。”
夏清的眼淚終於控制不住地滾落：“對不起…”
“夠了！”江知瀾猛地拍了下桌子，引來更多人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告訴我真正的原因…為什麼突然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