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詞讓夏清的心髒狠狠跳了一下,他害怕池懷硯又想起以前的那些記憶,不自在的移開視線,適實的閉上了嘴。
他轉頭看向窗外,街景飛速後退,後視鏡裡似乎有一輛熟悉的黑色跑車一閃而過,但定睛再看時已經不見蹤影。
電梯門開啟的瞬間,炫目的燈光與嘈雜的人聲如潮水般湧來。
夏清很久沒有像這樣暴露在這麼多人的視線中,下意識的往池懷硯身後躲了躲,卻被對方一把攬住腰肢帶入會場。
“池總!”立刻有人迎上來寒暄,目光卻好奇地在夏清身上打轉,“這位是...”
“夏清,我的...”池懷硯停頓了一秒,手掌在夏清腰後輕輕一按,“重要的人。”
來人視線曖昧的在夏清腰間巡視,聽到池懷硯的介紹恍然大悟。
不過夏清總覺得他應該是誤會了什麼,因為那人的目光總是時不時向他撇一眼,讓他莫名感到不舒服。
不過池懷硯並沒有多說什麼,夏清也不好在開口,只當是自己想多了。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池懷硯身邊,安靜的聽著池懷硯跟其他人的交流,像一隻找到歸途的迷途羔羊。
池懷硯雖然一直在跟別人談論卻也不會冷落了他,時不時就會關心他一兩句。侍者端來香檳,池懷硯自然地替他拿了一杯果汁。
“你不能喝酒。”他低聲解釋,彷彿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夏清心裡一暖,接過低頭小口啜飲起來。
“懷硯哥哥!”一聲清脆的呼喊從身後傳來。
夏清轉頭,看見一個穿著淺粉色西裝的年輕男孩快步走來,親暱的挽住池懷硯的手臂。那男孩約莫20歲左右,栗色卷發下是一張精緻的臉,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池懷硯。
夏清很熟悉這樣的神情,曾經的他也無數次的用這種眼神望向池懷硯。他的視線落在被挽住的手臂上,愣了下,池懷硯竟然沒有掙脫。
“林董。”池懷硯對男孩身後的中年男人點頭致意,任由男孩挽著自己,甚至微微傾身配合對方的身高,“沒想到您親自來了。”
“小讓非要跟著來見你。”林董笑呵呵地拍了拍兒子肩膀,目光掃過夏清時帶著幾分審視,“這位是?”
男孩也就是林讓,這才注意到池懷硯身旁還站著一個人,他看見池懷硯的手親密的摟在夏清腰間,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懷硯哥哥,他是誰啊?”
夏清下意識後退了半步,林讓的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夏清,一個…”池懷硯頓了頓,視線從夏清的臉上滑過,嘴角勾起一抹笑,“朋友。”
這個含糊的稱呼像根刺紮進夏清心裡。剛才還是“重要的人”,現在卻變成了“朋友”。他低頭盯著手中的果汁杯,突然覺得胸口發悶。
“原來是朋友啊。”林讓立馬開心了,手指緊緊纏著池懷硯的袖口,“懷硯哥哥,爸爸說等下拍賣會那幅畫你一定要幫我舉牌哦。”
池懷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卻不著痕跡的落在夏清發頂,掃過夏清微微發白的指節。
幾人一同往拍賣會場走去,夏清機械的被池懷硯帶著走,他低著頭,自然沒注意到池懷硯與林讓拉遠的距離。
整場拍賣,林讓都像只歡快的小鳥,不停地在池懷硯耳邊嘰嘰喳喳。池懷硯雖然不算熱情,卻也偶爾會有回應,給足了林讓情緒價值,夏清全程在旁邊聽著心裡泛起一陣酸澀。
握著牌子的手收緊放開,不斷的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