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看著兩種蛋糕糾結,“我都想吃怎麼辦。”
“只能選一個,晚上不能吃太多甜品,對牙齒不好。”
“跨年夜也不行嗎?”
“不行。”
夏清哭皺著臉指了指草莓的那個,“那就這個吧。”
”三十五,請掃這邊。”服務員將蛋糕打包好遞給夏清,池懷硯接過盒子,自然地牽起夏清的手。
他們又去超市逛了會,買了很多晚上想吃的菜,逛的差不多了,池懷硯對夏清說,”走吧,回家。”
雪下得更大了,兩人踩著薄雪回到公寓樓下。電梯門即將關閉時,一隻蒼白的手突然伸進來擋住了門。
”抱歉…”熟悉的聲音伴著咳嗽聲響起。
夏清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池澤笙站在電梯外,黑色大衣上落滿雪花,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澤笙?”池懷硯驚訝的按住開門鍵,“你怎麼……”
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面前,抬手掩唇輕咳,池澤笙虛弱地笑笑,目光掃過夏清僵硬的臉,”哥?最近剛租的房子,沒想到你們也住在這。”
夏清的手指無意識地掐進購物袋,指節泛白。電梯狹小的空間裡,他下意識往池懷硯身後躲了躲。
池懷硯以為夏清是還不習慣池澤笙的身份,於是輕輕捏了捏夏清的手安撫他。
”你住幾層?”池懷硯按下21層的按鈕。”真巧。”池澤笙咳嗽著,抬起的指尖放下,”我也是21層。”
“你從家裡搬出來了,是住的不習慣嗎?”池懷硯客氣的關心道。
“沒有,在家裡很好,只是,還是習慣一個人生活,所以就搬出來了。”
從小在國外,又與患有精神病連日常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母親在一起,所以無法習慣來自家人的關愛。
他現在輕松的說出這些話,池懷硯心中的愧疚就又多一分。
“最近天冷,還是要注意保暖。”
池澤笙抿唇笑笑,“老毛病了,過幾天就好。”
電梯上升的輕微失重感讓夏清胃部翻湧,聽到池澤笙如此虛弱的聲音讓夏清疑惑,抬頭利用鏡面偷偷看去。
鏡面反射裡,池澤笙察覺到他的目光與他對視上,在他驚恐的眼神裡緩緩扯出一個笑來,像毒蛇般纏繞在他身上。
”叮——”電梯到達的提示音解救了他。
三人走出電梯,走廊暖黃的燈光將影子拉得很長。池懷硯輸密碼時,池澤笙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整個人搖搖欲墜。
池懷硯眉頭緊蹙,“你還好嗎?需要去醫院嗎?”
池澤笙擺擺手,呼吸有些急促,“沒事,只是忘記帶藥了。”他抬眸看向夏清,嘴角勾出一抹笑,“能…能借杯熱水嗎?”
夏清的手指緊緊攥著購物袋,指節發白,他不敢直視池澤笙的眼睛,只能僵硬地點點頭。
門鎖”咔噠”一聲開啟,溫暖的燈光傾瀉而出。池懷硯扶著池澤笙在沙發上坐下,轉身去廚房倒水。
客廳裡只剩下他們兩人。夏清站在原地,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凝固。
“好久不見了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