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唐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阿硯怎麼辦…
要是被阿硯知道了怎麼辦…
夏清害怕被池懷硯知道,慌亂的下床,腿根還在發軟,下床時膝蓋一顫,差點跪倒在柔軟的地毯上。他扶著床頭櫃穩住身體,殘留的指痕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夏清不敢去看,他狼狽的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跑了出去。
隨著一聲大力的關門聲,黑暗被鎖在了身後。
浴室的門半掩著,水聲淅瀝。
鏡子裡,他看著自己泛紅的眼尾和微腫的唇,伸手抹掉鏡面上的霧氣,卻怎麼也擦不幹淨。
就像他現在混沌的思緒一樣。
夏清站在花灑下使勁揉搓身上的痕跡,妄想能夠洗掉,細嫩的肌膚受不了被如此粗暴的對待,很快就泛起了紅,映襯著那些痕跡更加可怖。
“惡心…好惡心…”
“…為什麼?…為什麼洗不掉?嗚嗚…為什麼?…”
“…嗚…阿硯…你在哪阿硯…嗚嗚嗚”
夏清哭著將自己蜷縮在一起,他好想念阿硯,想被阿硯抱在懷中,可是他又害怕,他不敢面對,他現在這麼髒,阿硯還會要他嗎?還會喜歡他嗎?
他的神經緊繃著,沉浸在被池懷硯發現的恐懼中,沒聽到屋外有人進來的聲音。
池懷硯從公司一路趕到家,電梯數字緩慢跳動,他直接轉向安全通道,三步並兩步往上沖。密碼輸了三次才輸入成功,推開門時帶進一陣風雨。
“清清?”
客廳裡聖誕樹的彩燈在漆黑的室內閃爍,客廳內沒有夏清的行蹤,池懷硯喘著氣聽到了臥室內傳出點聲響,快步走過去輕聲叫夏清的名字。
“清清,你在裡面嗎?”
“清清?”
門鎖被按下從外推開,池懷硯進來看到亮燈的浴室懸在心中的那把刀終於落地。
他走過去輕扣了幾下門,“清清,是你在裡面吧,給我一個回應好不好?我真的很擔心你。”
夏清抵在門內,手還放在門把手上,聽見池懷硯聲音的那一刻他的委屈簡直快要溢位來,眼淚止不盡的流,可是他不敢讓池懷硯看見他現在這副樣子。
他連忙將自己的眼淚擦掉,調整呼吸強裝鎮定的對門外的池懷硯道,“我沒事,阿硯。我就是…”他哽咽了一下,“就是突然想洗個澡而已。”
“你怎麼了清清!你是哭了嗎?你哭了對不對。”池懷硯很敏銳的捕捉到了夏清的難過,“你把門開啟,我想看看你好不好。”
池懷硯溫柔的聲音如同催化劑,夏清不想他聽到自己的哭聲,掩耳盜鈴的開啟了水龍頭妄想水流的嗡嗡聲能過自己。
“我真的沒事阿硯,我馬上就好了,你等我一下好不好。”
他在撒謊,怎麼可能沒事。
但池懷硯還是說,“好,我就在外面等你。”
十幾分鐘過去,浴室的門鎖聲咔噠響起,門被推開,水霧一下擴散到臥室內,而後散開。夏清裹緊身上的浴袍低著頭從浴室內走出,水滴順著發絲的弧度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面。
池懷硯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走到夏清面前,夏清還沒來得及張口說自己想好的藉口,就被池懷硯一把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