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回來,澤笙。
此刻的書房內,池懷硯站在書桌前,聽到池父的話猛得抬起頭,眉頭緊鎖,他不贊同的反駁,“那是母親留給他的財産,我們怎麼能剝奪,父親,不管是出於從前夫妻的情面,還是現在父子的情義,您都不該這麼做。”
“您應該也知道她被送進精神病院的事了,不然也不會選擇讓池澤笙回來。”
池父冷哼一聲,手掌猛的一拍桌子,怒道“他是我池東傑的孩子!當初要不是那個瘋女人將他帶走,你以為你現在能這麼輕松的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池懷硯還想在說些什麼,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先生,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池父不在看他,擺擺手讓他離開。
池懷硯閉上眼睛嘆了口氣,腳步有些沉重的走了出去。下樓前他特意將情緒調整好,為了不讓夏清擔心。
他來到客廳看見沙發上空無一人,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都沒有看到夏清的身影,於是拉住了一名傭人,“你看見今天跟我一起回來的那位男生去哪了嗎?”
“我剛才好像看見他朝花園的那個方向去了,後面就不知道了。”
“好的,謝謝。”
聽從傭人的話他來到花園,巡視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夏清,於是拿出手機打算給他打個電話。
視線內卻突然出現了一雙居家的棉絨拖鞋,從下往上看,是一名男性,腿很長,即使穿著寬松的襯衣也能看出身材不錯,但並不是很強碩,他抬手將一部手機遞到池懷硯面前,低垂著眼簾,聲音沙啞的開口問道,“你是在找這個手機的主人嗎?”
池懷硯向上看去,面上浮現有些驚愕的神情,那是一張與他相差無幾的臉,饒是隻是那張臉隱隱帶著些病氣,平添了一層脆弱的美感。
“…澤笙?”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從嘴裡吐出。
他好像不習慣一直被人盯著看,見池懷硯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著,原本微垂的頭低的更深了,彷彿要將自己埋起來。
池懷硯收回視線,從他手上接過手機,歉意的開口,“對,請問你看見他了嗎?”
池澤笙點點頭,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池懷硯臨走前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歡迎回來,澤笙。”
多麼溫馨的畫面,兩個血濃於水的兄弟時隔多年再次見面。池澤笙抬起頭看著池懷硯的背影,身上的氣質逐漸改變,嘴裡重複他臨走前那句話。
如果池懷硯此時回頭,就會看到自己為所感到愧疚的人此刻臉上帶著多麼諷刺的笑容。
洗手間內,夏清臉色蒼白狼狽站在鏡子前,瘋狂的擦拭嘴唇,唇瓣已經被紙巾擦到紅腫,隔著一層皮彷彿都能看見血液的流動。
衣領下方不知是何時被印上的吻痕,顏色鮮豔,一看就是前不久剛種下的。
夏清手指緊緊的抓住臺面邊緣上,指尖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肩膀微微顫抖。他不明白池澤笙為什麼要怎麼做?
他們並沒有什麼交集不是嗎?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阿硯怎麼辦?這件事要告訴阿硯嗎?”
他還在胡思亂想著,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將他嚇了一跳。
“清清?你在裡面嗎?”池懷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還帶著運動後的喘息。
夏清急忙將臉上的眼淚擦幹衣領拉好,快速將自己的情緒整理好,強裝自若的對池懷硯說,“我在,我在裡面,馬上出來。”
他出來後,低著頭不敢讓池懷硯看見自己的樣子,池懷硯沒多想,伸手想要觸碰夏清的肩膀將他摟入懷中。
“剛才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手機怎麼也粗心的掉在了花園裡。”
夏清從他手中接過手機,抬起頭時眼眶通紅,嘴唇也有些紅腫,剛想要解釋,池懷硯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語氣帶著擔心,“你的嘴怎麼了?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