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微生箴頂著毫無變化的衣服和花繁相?聚在浮生辭入口。
“你今天怎麼如此敷衍?”花繁見著他毫無變化的穿搭後嘀咕了一句,但想著這一次是他和微生箴倆人單獨出來遊玩,還是不自覺樂出了聲。
嘻嘻,總算能有一天甩掉那個無趣的劍修,他今晚可要好?好?和微生箴一起在浮生辭,不醉不歸!
倆日後的狐朋狗友就?這樣?,勾肩搭揹著走?進了醉青蔭。
落於他們身後,一人帶著遮掩容貌的鬥笠,很快也步入了醉青蔭。
禦獸表演要到戌時一刻才開?始,此刻時辰還早,微生箴一邊用著桌上的小食,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著花繁的話,思緒卻飄到了黎長霜身邊。
長霜今晚回?劍宗?這麼突然?怎麼此前從未對他提起過?
他回?劍宗幹什麼?要去見何人?會遇見什麼事?
微生箴抿了抿唇,回?憶著自己筆下的內容,忽然想到了什麼。
好?像……前幾日,長霜問了一句,微生箴那日和他師父一同前往百花樓的宴席,覺得花離善花小姐如何?
他當時怎麼回?答黎長霜的?
微生箴想了想。他當時好?像回?答的是:“你是說?前幾日師父帶我去的那場宴席嗎?菜挺好?吃的。花小姐……那場宴席裡竟然還有女修?!”
此刻福如心至,幾天前的對話在腦海中這麼翻了一遍,微生箴忽然好?像就?懂得了黎長霜為?什麼會忽然問他這件事。
女修,宴席。
我靠!那一頓那麼好?吃的宴席,竟然是一場相?親局?!
微生箴頓時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但比起這個,他忽然想到。
說?起來,黎長霜這個年齡……是不是也到了被催婚的年紀?
微生箴被這忽如其來的想法驚到了,但
可仔細一想,雖然在修仙之後隨著修為?的提升,修士羽化的時間也會逐漸增加,但求真問道之路荊棘坎坷,誰也不知自己是否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日光,黎長霜雖一心潛修,心智也如少年那般,但算算年歲,他在修仙之途上也已有近五十載光陰,若是普通凡人,此刻也合該膝下滿堂,坐享天倫之樂了。
不會吧?難道黎長霜這次回?劍宗,也要被硬湊個相?親局?
此刻時間線未到,他筆下曾寫過的官配雲冉小姐怎麼辦?
不成不成!我的官配我來守護!
微生箴忽略了自己內心莫名升起了一絲煩躁,在身旁花繁喋喋不休的興奮話語中,唰唰落筆,極其迅速給黎長霜傳了一隻千裡紙鶴。
金光閃過,紙鶴破開?虛空消失不見,微生箴這才感覺自己有些煩躁的心漸漸平複了一些。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隻紙鶴在出了醉青蔭後轉了一圈,又準確無誤的破開?虛空,來到了醉青蔭的另一間包廂處。
鬥笠被放在了桌上,素白的修長手指隨意一抓,紙鶴便落在了他的掌心中。
【長霜長霜,你何時回?來呀?聽?說?桃灼林最近到了落花的時節,煞是漂亮,明?日一同去賞景嗎?說?起來,你今日回?劍宗,可不準和其他女修過多?說?話,小心破了你的道心!】
下山和花繁遊玩,竟還分?得出閑心管他的道心?
沒頭沒尾的一段話,黎長霜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唇角微微勾起,反倒是身側的落盞聲將他拉回?了現實中。
“怎的?見你笑得如此開?心,是我那蠢師弟的紙鶴?”
黎長霜瞬間恢複成了面冷的表情,但還是出言說?道:“岑師姐,微生箴畢竟是你的親師弟,怎可用如此字眼傷他?”
岑敘一張俏臉硬生生止住了翻白眼的沖動,敷衍的道著歉:“好?好?好?,並非蠢師弟,是……”
見著黎長霜收回?紙鶴,岑敘準備出口的話繞了一圈,戲謔心起,逗著黎長霜:“……是總喜歡黏著黎少俠的狗皮膏藥師弟,是看似不懂風月,實則早已心屬某人的遲鈍師弟。”
原本岑敘還等著黎長霜反駁她,然後再拌幾句嘴逗樂,可這話出口後,黎長霜卻閉上了嘴,沒有出言反駁。
修長的身子正襟危坐,明?滅燈火中,耳根的一抹緋紅卻極為?抓眼。
冷言落下:“岑師姐莫要胡言。表演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