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手還是有些不舒服,李善情說:“接。”又不想讓助理聽見他和莊敘說話,房間裡沒放耳機,就繼續犯懶,讓助理替他拿著,貼在他耳邊。
電話接通,莊敘沒有說話,李善情懷疑這人是愛面子害羞了,大大方方地說:“祝我生日快我替你說。”
“謝謝,生日快樂,”莊敘才開口,語氣中有些笑意,問他,“想要什麼禮物?”
“怎麼和我媽媽問一樣的問題,”李善情說完,意識到好像踩到莊敘雷區,馬上補充,“我媽媽真的問了,沒說你像她喔。”
莊敘“嗯”了一聲,李善情聽不出他喜怒,嘴巴也是忍不住,想嘲笑莊敘的敏感,又說:“也沒說你像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和瑪麗,不要多想。”
由於助理在,他不方便說更多,就問莊敘:“我要什麼禮物你都給我嗎?”
莊敘保守含蓄的性格從不會改變,果然像李善情想的那樣,問他:“比如?”
李善情聽他這麼問,隨口說出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比如今晚十二點前出現在我的面前。”沒想到的是過了兩秒鐘,自己房間門被敲了兩下,瑪麗在門外高興地說:“那我開門了,哈哈。”
瑪麗把門一開啟,李善情抬起眼,她身後站著正在和自己打電話的莊敘。
李善情的心重重一跳,眼見莊敘本來表情還算輕松的臉,在看清房裡景象的時候,迅速黑了。
李善情反應很快地抬手拿下助理替他拿著的電話,轉頭說:“你出去吧。”
助理走到門口,莊敘側身讓了讓,臉冷得像冰。李善情看著莊敘看了看助理,又瞥向自己的眼神,頭皮莫名有些發麻,硬著頭皮說:“天啊,我的生日願望實現了!”
莊敘垂眸望著他,聽完李善情努力想逗他說出來的話,眼神毫無笑意,只有一邊嘴角微微扯了扯,讓李善情覺得更加陰森。莊敘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真不知道又被誰帶壞了。
“善情,很驚喜吧?”瑪麗天真地說,“剛才莊先生打我電話讓我去開門,我還以為是禮物,沒想到是他本人!”
“嗯,”李善情心中慌張,勉強地對瑪麗笑笑,“好驚喜。”
瑪麗下樓去準備早餐,從李善情房門口離開,剩莊敘和李善情獨處。莊敘不走進來,只站在李善情房間門口,不知意欲何為。
李善情等了一會兒,實在煎熬,說:“怎麼了呢,幹嘛一動不動?你是假人嗎?”
莊敘才往裡走一步,反手請關上了他的門,看他幾秒,開口:“你說太忙了請來的新助理,原來住在你家?”
語氣生硬得好像全市第一正直的警探,抓到李善情屢教不改再次犯罪,大失所望,痛心疾首。
“又不是天天住,只是有時候送我回來晚了,就住了唄,”李善情明明理直氣壯,解釋出口卻很心虛,“我家有兩個空房間呢。”
莊敘又往前走。他不走近的時候,李善情覺得他表情冷得嚇人,沒想到的是走近了更嚇人,還不如別靠近。
李善情也不敢說什麼了,眼睛移開,盯著其他地方,顧左右而言其他:“你什麼時候到利城的?怎麼不告訴我。”
“誰跟你說我去利城了?”莊敘反問。
感受到莊敘越靠越近,李善情還是憋不住抬起頭,他已近在眼前。
莊敘穿得休閑,頭發大概是剛理,比上個月短了一些。他不脫衣服便顯得很瘦高,明明一直是外表和內在都溫文爾雅的一個人,李善情看清他的眼神,無端有些腿軟,細思後懷疑是上次見面,莊敘的某些行為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創傷。
曲著腿坐在床裡,向後縮了縮,李善情看見莊敘的手伸過來,碰了碰自己的臉,又碰碰耳朵,心有些慌亂,抬起手,按在莊敘的手背上,最後還是做了他自己本來覺得沒必要,也不一定是莊敘想要的解釋:“我可能睡覺把手壓麻了,手沒力氣,就讓他幫我拿手機了。”
莊敘很輕地“嗯”了一聲,俯身下來,嘴唇先碰到了李善情的唇,不過只是幹貼著。李善情以為他的意思是隨便接個吻,便抬手摟住莊敘的脖子,張開嘴,莊敘扶著他的背,將他壓回了床裡。
緊接著,李善情又以為只是深深的接個吻,做些親密的接觸,他們有一個多月沒見了,也放任自己接受,還主動將睡衣扯散,方便莊敘的動作。沒想到吻著吻著,莊敘的手放到了不該放的位置。李善情嚇了一跳,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莊敘,下午我爸媽也要來。”
莊敘才從他胸口抬起,看了他一眼,說:“我知道。”像是過了一小會兒,莊敘從他身上起來,替李善情攏好衣服,系睡袍的帶子。
打了個活結,越拽越緊,將李善情的腰勒出痕跡,莫名有種詭異的意味。李善情看著莊敘的眼神,自己先喘了一聲,也先忍不住,抓著莊敘的手,向下放去。
結束時兩人都很沉默,李善情臉皮如此之厚,看到房間的景象都覺得頭大,用膝蓋頂了一下莊敘的肩膀,埋怨他:“週末清潔不來,我今天怎麼睡?”
“我來收。”莊敘說。
李善情懶得說什麼,把他推開先去洗澡了。
瞭解到李善情生日的家庭晚餐包括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媽媽和瑪麗,再加上趙自溪和方聽寒之後,莊敘沒有選擇參與,回利城工作了。
李善情覺得他可能是不想碰到一大桌除了他媽媽之外都不熟的人,被問許多問題,也不勉強。只是決定下週去濱港,也要直接到莊敘家裡突擊檢查。
說到底,李善情家有生活助理又怎麼了,難道莊敘家就沒有秘密嗎?
莊敘現在技巧這麼豐富,說不定家裡根本已經有很多未成年人不能看、成年人都不敢看的東西。李善情打算全都給他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