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塞繆爾已經喝空好幾壺了。因為精神力暴亂,他已經被家人勒令禁酒近兩年。
《神都》裡的酒擁有真實的色香味,卻不會真正影響到他的身體,最多就是被套上點飲酒過多的debuff。
於是塞繆爾有些意猶未盡。
只是還沒有等到熟悉的身影出現,飲酒的麻醉感緩慢舒適地席捲他的神經,在這種微醺的情況下。
雜亂的知覺觸絲沒有了主人的刻意束縛,變得更加肆意妄為。體現在遊戲內距離塞繆爾較近的酒桌,玩家紛紛退離。
<101nove.不會太受影響,還是有伶仃的幾人在他附近,不至於顯得那麼突兀。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見著時刻要跳轉到新的一天,[狂屠]面板內墜了一溜奇怪的buff。
塞繆爾好像真的有些醉了,雖然時刻牢記他的目標。但還是伸手拿起粗陶質地的袖珍酒壺,給自己又斟滿了一杯碧螺香。
只是這次只用來小酌細細品嘗,畢竟酒再好喝,日後也還有很多機會。
但是如果因為醉酒誤事,錯過了[靈澤]。
是他不願意承擔的損失。
“叮鈴鈴——”
[碧溪坊]門口的風鈴叮當作響,是有新的酒客來了。塞繆爾習慣性地藉助著高臺的遮掩向門口望去。
下一刻,本來懨懨地靠在牆面上不起眼的軼灰色重劍,興奮的發出嗡鳴,昭顯著持有者冷靜外表下的亢奮內心。
重劍的動靜實在是有些大,在這種沸騰的人聲中顯得尤其突出。
身著一襲黑色夜行衣的青年顯然也感受到了,敏銳地透過層疊的人群向發出奇怪聲音的方向看去。
四目相對。
塞繆爾只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動的更快了,此刻的[靈澤]沒有鹿面的遮掩,那張臉完完全全地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安格斯在這裡可能會有些意外,因為青年並不是他所設想的溫柔美人,或柔弱嬌嫩的易碎品。
而是渾身透著蓬勃英氣,面龐白皙如玉,劍眉斜飛入鬢。雙眸明亮有神,仿若藏著熠熠星辰。挺翹的鼻樑下,好看的唇微微上揚,天生自帶一點弧度,即使沒有表情時也像在淺笑。
青年身姿挺拔如翠竹,混體通黑的夜行衣穿在身上顯得整個人神秘又透著些許鋒芒。腰間束帶勾勒出勁瘦腰身,一隻修長竹簫別在腰間,為青年增添了幾分生氣。
[靈澤]本來下意識覆上竹簫的指節分明泛著柔和光暈的手,在看清他之後便若無其事地再度放鬆,隱於寬大的衣袍之中。
想必是因為狼面以及距離的影響,[靈澤]以為他是個npc,對他放下了戒備。
有些可惜,塞繆爾忍不住心想。
其實他也不知道在惋惜些什麼,也許是青年不再看他,禁不住心頭攀上了點怨念,無處發洩。
只得壓低聲音朝著躺在地上仍在作響的重劍,冷然道:“破風,別吵了。”
果不其然,被叫到名字的“重劍”立馬安靜了下來。甚至恢複到往常的死寂感,也沒有任何提示音發生。
“跑得還挺快,等會兒再收拾你。”
確認精神體已經離開,塞繆爾拿起酒碗一飲而盡,再度尋找著[靈澤]的位置。
黑衣青年顯然在趕時間,已經走到賬臺前,正在和老闆娘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