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芮之笑了笑,只是對服務員說:“既然如此,再給我上一杯拿鐵。”
安奕竹才看到艾芮之的杯子裡只剩下奶泡,客人如果拒絕的話,她作為主人也會欣然接受。
這人看起來沒有那種百年大家族了不得的格調,反倒隨性隨意得很。
等安奕竹坐定,接受她這杯拿鐵,喝了一口之後。
她還專門道歉一句:“這段時間一直在國外忙,實在抱歉,怠慢了。不過請你放心,這不是為了給你下馬威,才把晾這麼久的,這是我的道歉禮物。”
她把一個精緻的禮物盒拿到桌子上遞給安奕竹。
安奕竹搖頭:“不需要這樣。”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收下我才能放心,”她笑著指向旁邊一摞檔案,介紹起自己的情況,“之前需要把國外的事情交接,回來之後,工作也特別多。以後我被派來國內開展業務,無論我們合作是否成功,我都希望能交你這個朋友。”
安奕竹對艾芮之的行蹤不感興趣,但她既然釋放友好,並遞出橄欖枝,安奕竹也點點頭,欣然接受。
艾芮之見安奕竹很快就放鬆下來。
心中滿意。
她笑了笑:“回歸正題,說說合作的事情吧,秋竹老師,我是非常欣賞你的畫。我是個商人,我能看出你的商業價值,你前段時間的直播我也有關注。不過,我有個問題,你真的不是那個藝術世家安家的人嗎?”
“不是,我的身世,你應該不難查到,網上傳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安奕竹很坦誠。
艾芮之也說得直白:“我知道我能查到,但是我對合作物件總是信任為先,等真的達成合作的時候再做背調不遲。”
安奕竹聽明白了。
艾芮之習慣於讓人自己坦白,她不率先浪費時間調查,但是會複查。
“您如果更喜歡和大家族合作,我可能不太適合。”
“哦,抱歉。秋竹老師您可能誤會了,我們艾家是想跟你合作,無論你是大家族與否。問這個問題,只是想確認一下,以便我們提前制定營銷方向。”艾芮之頓了頓,“這件事也必須醜話說在前頭,和艾家合作的話,我們一定會為你包裝營銷的。”
藝術這個東西,有時候是很玄乎。
只要有人欣賞,作品就能被抬到很高的價格,自然也賦予畫家本身很高的價值。
無論作者本身有多排斥,包裝和營銷能帶來的效益都一直存在。
安奕竹很自信自己的畫工,努力和靈氣。
但也知道現在的作品能被如此高度關注,和她一舉拿下“瓊森·莫”銀獎本身脫不開關系。
而艾芮之看中的肯定也包括這個。
安奕竹也明說:“那我也必須說,我的那幅銀獎作品《心動》已經送給鬱谷秋了。”
艾芮之並不覺得意外:“你那幅畫看起來就是畫出來送給鬱總的,我更在意的是你這個藝術家本身,而不是作品,所以沒有問題。
“再者說現在鬱家搖搖欲墜,你和我合作正是好時機,鬱總應該也不會反對的,不是嗎?”
安奕竹一聽艾芮之果然知道鬱家的事情。
“您能聯絡上鬱谷秋對接的那個研發團隊嗎?可以幫我聯絡上她嗎?”安奕竹突發奇想,以艾家在國外的人脈,或許可行。
然而艾芮之聽到安奕竹這話,反倒笑了:“我可沒那種閑工夫,我對醫療領域不太感興趣,上趕著找我們要投資的倒是不少。但鬱總對接的團隊有骨氣得很,不願意沾染我們這個圈子。”
聽起來非但沒有人脈,甚至有些不對付。
安奕竹只能作罷。
“但是鬱谷秋和誰研發醫藥,都不影響我們在藝術圈深耕,對不對?再者說了,我覺得鬱總一板一眼的沒什麼意思,否則我也不會直接和你聯絡了對不對?你雖然是贅a,但是合作的自主權總是有的吧?”艾芮之現在的語氣簡直像是在蒙騙小朋友。
看得出來艾芮之是一個手握重權,但玩心也很重的人。
安奕竹索性問道:“你想怎麼合作?”
“看你能接受哪種合作吧。”艾芮之說道。
安奕竹看了一眼艾芮之椅子上堆積的檔案,又看向她:“你接下來都在國內,那麼給我點考慮時間如何?我現在和鬱谷秋是妻妻,我不可能完全不考慮她的意見,我想等她回來商量一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