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谷秋依舊勾著安奕竹, 但是往後一倒,連帶著身前的人一起, 拉著坐到沙發上。
好在安奕竹早有準備,沒有失去控制傾倒,只是跟著鬱谷秋一起在沙發上變成了側坐著姿勢。
安奕竹抿著唇,看著鬱谷秋現在這樣,莫名依賴自己的樣子。
真好。
安奕竹為鬱谷秋整理面前的碎發。
鬱谷秋只是疲憊地半合著眼,完全不複在外人面前時掌控一切的模樣。
鮮少見她這樣放鬆。
特別是今天既沒有喝酒,也並不是發熱期。
安奕竹突然想起什麼,伸手摸鬱谷秋的額頭。
鬱谷秋感受到額頭上的觸控,睜開眼看著安奕竹。
等安奕竹確認了鬱谷秋並沒有發燒之後,鬱谷秋才用手指夾著安奕竹的指尖,挪開。
她小聲問著:“我吃過藥了,你怕我傳染給你嗎?”
鬱谷秋眼中浮著淺淺笑意。
語氣沉沉帶著睏倦慵懶。
安奕竹都不用思考就知道,這是故意問來逗弄自己的。
“不是,”安奕竹搖頭,心有大義,“如果感冒傳染給我好更快的話,我願意被傳染!”
這個大義叫做鬱谷秋。
鬱谷秋卻笑了,這話聽著怎麼有點耳熟?
“你少學司如馨的話,她開玩笑時說的話十之有九沒有營養。”
安奕竹心中嘀咕著。
她更好奇十之一有營養的部分是什麼?
誰開玩笑的時候還說有營養的話呢?
但她還是選擇不問。
她對司如馨本身不感興趣。
安奕竹只需要確認鬱谷秋的狀態就行。
可以看出來鬱谷秋今天“微醺”的狀態不是因為身體,只關乎情緒。
至少現在是好心情。
也對,如果不是心情好,怎麼會陪自己玩許願這麼幼稚又放縱的遊戲呢?
鬱谷秋見安奕竹走神,也不在意,只是夾著安奕竹的手在空中晃了晃,無意義地像在操縱著木偶。
但也僅此而已。
她一直被親戚們也好,外界也罷評價成控制慾很強的人。
就像最開始她和安奕竹簽訂的婚前協議裡寫滿了瑣碎,就是為了讓安奕竹不要脫離掌控。
可是安奕竹卻是個妙人,掌控對於她來說本身就像是個偽命題。
鬱谷秋很羨慕安奕竹的狀態。
因為她也曾經想試著脫離掌控。
那種被命運掌控的感覺,真的很奇怪,像是自己落在棋盤裡,想要對抗就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