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竹心裡苦。
“嗚、嗚、嗚,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啊!簡,你不要亂說!”
安奕竹雖然不是在哭,也不是哽咽,但喉嚨裡的嗚咽聲依舊止不住。
因為她可太委屈了。
這個情況,她根本解釋不清楚了嘛!
一切都太湊巧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的分享欲還是太低了,如果自己什麼都跟鬱谷秋說,可能就沒這些誤會了。
鬱谷秋看著安奕竹這伶牙俐齒在這個時候一句解釋都說不出來,只能軟乎乎地撒嬌,不由得笑著。
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
安奕竹感覺到頭上涼涼的撫摸,側過頭看鬱谷秋。
這樣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對嘛,整個事情雖然很烏龍,但是有驚無險的,不應該生氣呀。
安奕竹自省,唯一的故意隱瞞的時刻就是剛才修補畫的時候。
她沒來得及說也是因為擔心時間不夠,一切以畫展為先。
簡則越過妻妻倆,認真審視了畫,大概知道了具體情況,認真點了點頭,用英文詢問張媛:“我明白了,所以就是因為存放不當,這幅畫出現一些問題,現在由安女士重新修複,只是修複過程中,安女士由新的靈感,於是對畫進行了細小的修改。”
說的很具體很完整。
但是因為提到了“存放不當”,張媛必須解釋:“肯定不是存放不當,我無論是運輸還是暫時存放都是用最先進的恆溫科技,絕對沒有要毀壞畫作的意思。這件事情我肯定會報警追究,抓出兇手!”
簡倒覺得沒什麼,這些事情都很尋常。
就連盧浮宮的蒙娜麗莎都有被人潑番茄湯的時候,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只要畫作的擁有者不介意就可以。
所以簡看向安奕竹,笑著問道:“s.安,你有什麼看法呢?”
簡用英文質詢張媛的時候還氣勢滿滿,但換做中文詢問安奕竹意見的時候,她獨特的普通話語調,讓她的氣質變得呆萌。
現場的氛圍都變得輕鬆起來。
安奕竹其實沒什麼想法,張媛肯定也是被人算計了,她對張媛沒有什麼想追究的,便看向鬱谷秋,還是讓她定奪。
鬱谷秋說道:“張老闆有管理疏漏的問題,我要求張老闆必須自查,以及報警,全都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答複。”
“一定一定。”張媛擦了擦額間細汗,突然少了所有賠償,已經是萬幸。
鬱谷秋的想法已經結束,又看向安奕竹,把話語權還給她。
安奕竹笑著道:“畫展要是收益好,說好給我們的大紅包可別忘了!”
“一定!一定!”張媛那叫一個淚流滿面啊,安奕竹這話裡的意思是還願意繼續交好,那她可真是賺到了。
鬱谷秋看著安奕竹這小朋友品性,和剛才那個快速做出反應修補畫作,在眾人面前主動出擊的安奕竹好像不是一個人。
但又依然是同一個人。
她只是有著赤子之心。
內心潔白又透亮,心中燃著一道火,就像這幅畫裡的紅色。
而這道火,正感染著自己。
鬱谷秋盯著那幅畫。
安奕竹剛才新增的幾筆她也注意到了,藍色的人眼睛裡正倒映著紅色的火苗。
鬱谷秋又看向安奕竹,視線裡的安奕竹也像個火苗似的一晃一晃。